男人急了,一把將宋佑寧推開,“你走開!你什麼意思,家妻已經如此痛苦了,你不幫忙,還不讓彆人幫我一下嗎?”
宋佑寧的手被石子擦破了皮,刺痛讓她臉色變了變。
周圍的百姓也都知道宋佑寧是周濟堂新來的,此時也譴責起宋佑寧。
“這姑娘怎麼如此心狠,你看不見這娘子已經痛得死去活來了嗎?”
“不會是見他們穿著補丁的衣服,想著沒有銀子醫治,便不願意讓他們進門吧?”
“江神醫可不是這樣的人,你這姑娘實在狠毒,為何不讓這二人進門?”
百姓指指點點,為這夫妻打抱不平。
屋內走出來,站在台階上的謝司瀾也見到了這一幕,臉色難看至極。
他上前一把扯住宋佑寧的手腕,力道極大地將她拖拽起來。
宋佑寧這隻手掌本來就有傷,此時被謝司瀾這麼一用力,掌心的鮮血滲出來,痛得她臉色白了白。
謝司瀾壓根沒看見,隻想著宋佑寧又在給侯府丟人了。
她擅自從靈山寺跑出來也就算了,此刻在外麵拋頭露麵,還暴露自己下賤的品行。
雖說大肅國民風開放,也沒明令禁止女子不能在街道遊蕩,但高門貴女,也都極為注重禮義廉恥,一般情況都是在內宅待著。
這要是讓百姓知道宋佑寧是他的妻子,整個侯府都要因為她蒙羞!
“心思險惡,難不成你要看著這女子痛死嗎?如若你怕他們出不起銀子,我建安侯府可以出了。還不速速將她抬進去周濟堂醫治!”
謝司瀾衝宋佑寧怒斥,還不忘樹立一下自己的形象。
這些百姓不太認識宋佑寧,但卻認識建安侯府的世子,他當年高中探花,名聲早已響徹整個京都。
百姓聽聞,都讚揚地看著謝司瀾,“還是世子仁慈啊,遇到了世子,這女子不會有事的。”
謝司瀾微抬下巴,睥睨的目光掃向宋佑寧,“你還不快些?”
不遠處的茶樓上,秦梟緊緊握著杯盞,深沉的目光看著宋佑寧的手掌。
他已經捏碎了兩個杯子,才忍著沒有去心疼宋佑寧的手。
全義有些擔心道:“王爺,真不用我去阻止嗎?”
王爺如今還不方便出麵,免得壞了宋姑娘的名聲,但是他可以去幫助宋姑娘啊。
總不能看著宋姑娘被謝司瀾欺負誣陷。
秦梟沉默片刻,極力克製眼底的暴躁情緒,這才開口,“不必,這是她證明自己的好機會。”
秦梟知道,宋佑寧想要行醫。
但女子在這世間行醫很難,她的路難走,這也隻是第一步。
街道上,小滿沒動,看著宋佑寧,等待她開口。
宋佑寧扭了扭被謝司瀾抓疼的手腕,先是吩咐小滿,“你且去喊苗木將那施粥的簡易棚子拿出來,還有讓張嬸準備熱水,以及我的銀針拿出來。”
“是。”
小滿飛快跑了進去。
宋佑寧沒有力氣和謝司瀾廢話,和他說多了他也不會聽,隻看向地上焦急的男子。
“你夫人要生了,情況特殊,此時不宜移動,我會儘快地為她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