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徐墨絕望的是,爹娘拿著他的津貼,卻沒有照顧過瘋婆娘。
聽村裡人說,瘋婆娘靠著撿些野菜,還有村裡救濟,活了三年,便死在黃泥屋中。
徐墨一怒之下,徹底跟家裡斷了關係,在部隊待了整整十四年……
沒想到,僅僅睡了一覺,就回到了86年。
徐墨抬起布滿凍瘡的右手,輕輕地撫摸著瘋婆娘油膩膩的長發,“既然咱們拜了堂,那你就是我徐墨的妻子,這輩子,我會儘最大努力,給你幸福。”
瘋婆娘依然低著頭,好似聽不懂徐墨在說什麼。
徐墨小心翼翼的從被子裡鑽出來,看著僅僅腦袋露在外邊的瘋婆娘,道:“你在家裡等著,我去弄點吃的。”
瘋婆娘沒吭聲。
徐墨將領子立了起來,半張臉藏在其中,大步向著黃泥屋外走去。
現如今,每家每戶都缺糧,借肯定是借不到的。
那麼,隻能進山打獵。
打獵是個技術活,徐墨卻有信心自己不會空手而歸。
作為野戰營特種兵,徐墨最擅長野外求生,不管是怎樣的環境。
徐墨想了想,按照模糊的記憶,走進前院,掃了一眼大屋,隻見其中火光升騰。
扭頭快步走進廚房,拿起放在屋角的柴刀,彆在腰間,又抓起一把筷子,塞進口袋裡。
能夠利用的工具還是太少啊。
徐墨記得村子裡,有幾戶人家藏著獵槍。
不過,徐墨單憑一張嘴,怕是不可能借到獵槍。
上葉村後邊的山脈,連綿數百裡,裡邊什麼野貨都有。
老一輩子還經常說,曾經看到過老虎跟黑瞎子打架,也不知道真假。
這時段進山,非常危險。
積雪都快沒過徐墨的膝蓋,深一步、淺一步的向著山裡走去。
進山後,徐墨沒有急著尋找獵物蹤跡,而是拿出柴刀,找到一棵麻樹,將樹皮刮掉,露出其中莖稈。
麻樹的莖稈,可以用來編織麻繩,非常堅韌。
磨刀不誤砍柴工。
在沒有槍械的情況下,製造陷阱,是最有利、有效的捕獵手段。
從褲袋裡拿出筷子,用柴刀將其削尖。
半個多小時後,徐墨在一棵老槐樹下邊,挖出一個大坑,將一根根削尖的筷子,插到底部。
同時,在大坑附近,放下一個個麻繩編織的套圈。
徐墨又砍了一些樹枝,放在大坑上邊,灑上枯葉跟雪花,將其掩蓋。
一個非常簡易的陷阱。
彆看陷阱簡單,可能夠傳承至今,就代表著效果不錯。
徐墨又在附近找了兩根樹乾,將其削尖,然後走到被枯葉雪花遮蓋的大坑前,用樹乾尖端,刺破手指。
一滴滴殷紅地鮮血滴落在枯葉上。
大雪連天,人缺食物,動物也是如此。
在野外,食肉動物的嗅覺極其靈敏,即便隔著數裡,也能夠聞到血腥味。
做完這一切,徐墨從大槐樹另一邊,手腳並用,爬上三米多高的樹岔處。
鵝毛大雪飄零,僅僅十幾分鐘,徐墨就被雪花覆蓋,融入這片蒼茫雪白的天地。
十四年的野戰生涯,早已經將徐墨的意誌力鍛煉得如鋼鐵般。
可,他現在的這具身體太虛弱了,凍得不受控製的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