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嘯眸光瞬凝。
“楚銘?”侯捕頭一愣,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倏然,他臉色猛地變化,嗬斥道:“你再說一遍,誰?”
“爹”侯伍春嚇了一跳,沒搞懂老爹怎麼聽到這名字反應這麼大,“楚銘,他叫楚銘。”
話音剛落,侯捕頭就回頭看向方嘯,“方老哥,你家那位小少爺,是不是也叫楚銘?”
“嗯。”方嘯點頭回應,心中卻是無奈,少爺練武的事情,怕是瞞不住了。
但以少爺的沉穩性格,不應該會跟人打架才對。
“那位少爺今天也參加的院考吧?”侯捕頭又問道。
“嗯。”瞞不住,方嘯就不打算瞞了。
啪——
然而,他剛點頭,就見侯捕頭一巴掌拍在侯伍春頭頂。
“你小子找借口也不找個像樣的,那個叫楚銘的,弱不禁風,走路都大喘氣,活不了多”
罵到這,他突然止口,意識到看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那位小少爺活不了多久,但不能當著方嘯的麵說出來。
侯伍春捂著頭,蹲在地上,痛的臉部肌肉都扭曲了,腦子裡浮現自己被撞飛前的一幕。
弱不禁風?走路大喘氣?
跟猛虎下山一樣好吧!
“爹,我們說的不是一個人吧”
一旁的婦人見狀,甚是心疼的扶著侯伍春:“侯大捕頭,你就是不想管,我娘倆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侯捕頭一陣頭大,這婦人把他臉丟儘了。
“夠了!”他語氣冷厲,雙目威嚴,“把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
捕衙瞬間安靜,氣氛緊張。
婦人不鬨了,侯伍春不演了。
“說!”侯捕頭很滿意,聲音更有底氣了。
侯伍春哆嗦著開口:“爹,那個叫楚銘的,奪得院考第一,跟典籍大人單獨見麵。我就想起娘的訓誡,準備上前交好,誰知道,他直接托著半人高的書衝出來,跟頭老虎一樣,然後我就被撞飛了。”
“”
他說完,捕衙更安靜了。
楚銘院考第一?!
還把練過把式,身形比同齡人強壯的侯伍春給撞飛?!
侯捕頭腦海中浮現那個在院裡裡大喘氣,臉上蒼白,身軀瘦弱的少年。
合乎邏輯嗎?
同時,方嘯眸光凝聚,眼中掠過驚訝。
少爺院考第一?!
算算時間,從他幫少爺賣掉遊記,買回三本詩書,滿打滿算不到二十天吧。
少爺記憶力驚人不假,他故意說出院考事情,讓少爺去參加也不假,但他沒想過少爺會考到第一啊。
另外,典籍大人單獨見麵又是怎麼回事?
“典籍難道是那位封大人?”
他心中沉疑之際,癱坐在地上的婦人臉上的表情卻是豐富起來。
“伍春,你怎麼不早說啊,楚銘院考第一,那未來肯定是大人物啊,你好好的擋人路乾嘛?”
“娘?”侯伍春擠眼看去,怎麼跟商量的不一樣。
婦人跟沒看見一樣,熟練爬起來,整理了下衣衫和本有些散亂的頭發,站到侯捕頭旁邊:“這位就是方大哥吧,侯平經常在家提起您。”
那模樣,看起來就是個賢淑慈母。
侯伍春在後麵拽了拽婦人衣角,回應的卻是一個後腳蹬。
“我前幾日讓侯平邀請方大哥去我家坐坐,吃吃飯,侯平就是不肯,這不,我隻能自己來了。”
“娘,您不是說要給我做主嗎?怎麼還請人吃飯上了?”
“閉嘴!”婦人凶狠扭頭,再回過頭,又是一副和善模樣。
“要不就今晚,方大哥帶上楚銘少爺,我親自下廚”
“夫人!”
侯捕頭看不下去了,出言打斷:“方老哥,天快黑了,今日就到這吧。”
方嘯微微點頭:“夫人好意心領,但最近麥穀巷頻發命案,我還需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