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平臉色難看到極致。
他怎麼都沒想到,刑防司來人,不僅是責罰他們辦案不力,甚至要給他們扣下私通凶手的罪名!
“怎麼,拳頭握那麼緊,是被說中了?”
“亦或是,凶手就是你,侯捕頭。”
章亦、譚鴻繼續激怒。
“你!”怒火在侯平胸口燃燒,要不是方嘯按住他,隻怕就要真把凶手的罪名給坐實了。
“嗬嗬,挺能忍。”章亦拍手冷嘲道:“不交代也沒事,等我們查到證據,你們就等著砍頭吧。”
捕衙。
刑防司三人仗著身份,把捕衙翻了個遍,沒有找到有用東西,甩袖離開。
“方老哥,邵鵬舒就是個小人,當年你在刑防司當教頭,引他走上武道,修煉氣血之力,那廝不提就罷了,竟然還要把凶手的罪名栽贓到你我頭上,狼心狗肺的東西!”
啪——
侯平一掌拍在椅子上,木質扶手瞬間化成木屑,四散迸射。
方嘯端坐在旁邊,雖未說完,可心中的怒火,不比侯平小多少。
“候兄,邵鵬舒如今已是刑防司捕尉,你我的頂頭上司,更是凝練七道氣血之力,就是我,也不一定是其對手。”
七道氣血之力,已經踏入活血境大成,侯平隻不過是五道氣血,而他自己最多能調用七道氣血,實力確實不如對方。
侯平咬著牙,一言不發。
“接下來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小子最後把我們當成領功的替罪羊吧。”
邵鵬舒一來就給他們個下馬威,無非就是震懾他們。
找到真正的凶手還好,他們最多是擔個辦事不利的罪責,可若是找不到凶手,邵鵬舒三人絕不會罷休,屆時很大可能會為了功勞,強加罪名給他們。
方嘯強行按住心中怒火,看向捕衙外麵。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火燒一般的餘暉落下,路過行人遠遠的看過來,臉上閃過懼色,腳步匆匆離去。
他突然想到了楚銘,自從大病之後,每日都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
那雙平靜的眸子,清澈明亮,跟夫人當年一模一樣。
夫人被楚家害死,少爺從紈絝公子,一夜間轉變為記憶驚人,武道天賦恐怖到他難以想象的天才。
最讓他感受深刻的是,少爺對自身的成就,心如止水,仿佛,本就該是這樣。
本該是那樣嗎
“少爺若是遇到此事會怎麼做?”
“泰然自若?亦或是”
方嘯緩緩抬頭,眉宇鬆開,先前的憤怒消失不見,他看向侯平:“候兄,邵鵬舒三人雖然實力很強,但他們的心性、眼界、經驗,遠不如你我。”
“辦案,隻靠武力是不行的。”
“我們都查不清麥穀巷案情,他們更不可能。”
“是啊,這正是我擔心的,那幾個孫子找不到凶手,到時候肯定陷害我們!”
侯平忿忿說著,在門口放風的幾個差役心臟抽搐。
狼心狗肺?東西?孫子?
也就人不在的時候說說,這等忤逆的話,要是被刑防司的大人聽到
“候兄沒說錯,邵鵬舒是個貪功且心腸狠辣的人,找不到凶手,我們就是凶手。”方嘯在思考過楚銘近段時間的行事作風後,愈發的冷靜,“所以,我們要在他們之前找到凶手!”
“可是我們一直都在查啊,除了八具掏空的屍體,一無所獲,如何找到凶手?”
侯平看向衙門外麵的小差役,眼神突然發亮,湊到方嘯耳邊,壓低聲音問道:“方老哥意思我們製造假證,先一步找幾個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