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半刻鐘左右,兩座不算太大的獅子雕像映入眼簾,漆黑門扉上寫著暗黃色‘捕衙’二字。
然而,讓楚銘不能理解的是,青天白日,柳鎮捕衙的大門,居然是緊閉的。
頓時間,他心中的那股異樣感覺就演變成不好的預感。
他左右看了一下,路過的行人都走在街道的另一側,遠離捕衙,隻有他一人站在門前。
楚銘本想問下路人,轉念想想,決定還是先敲門試試。
他剛伸出手,還未抓到有些生鏽的門環,身後就響起一熟悉喊聲:“楚兄?”
楚銘轉身看去,高大的身影擋住日頭,兩隻粗壯的手臂一左一右抱過來。
“伍春兄能不能先鬆開。”
“鬆開鬆開。”侯伍春嘴上說著,雙臂卻是抱得更用力,“怎麼樣,我這力氣?”
“”楚銘眉頭微蹙,體內兩道氣血鼓動。
嗯?
侯伍春心中一驚,雙臂猛地彈開,臉上浮現震驚。
“楚兄,你這小身板,居然這麼大力氣。”
“我都快要凝練一道氣血了,就這麼被你震開了?”
“哦對,楚兄能給虎莽勁,那肯定也修煉了。”侯伍春想起上次被撞飛的情形,訕訕收起驚色,圍著楚銘轉了一圈,故作沉吟道:“以楚兄的力道,應是離凝練第一道完整的氣血之力不遠了,對不對?”
“嗯,是。”楚銘推開頂在身前叨叨不停的侯伍春,向身後指了指,“伍春兄,捕衙怎麼關了,你爹,還有方捕頭在裡麵嗎?”
侯伍春聞言,眼珠子一轉,神秘兮兮的拉著楚銘走到捕衙外麵的偏僻角落。
“楚兄,你是還不知道吧?”
楚銘搖頭,他應該要知道什麼?
侯伍春朝著街道上看了看,確認附近沒人,這才壓低嗓子道:“麥穀巷發生八起命案,百原縣刑防司都派人來了,我爹,還有方捕頭,都受到了責罰,三個月俸祿呢。”
“並且,我娘說,刑防司派來的人,不是好東西,要讓我爹和方捕頭做替罪羊。”
楚銘眸底掠過寒芒,“已經抓走了嗎?”
“那倒沒有,刑防司抓人要講究證據,他們才來沒幾天,還不敢動我爹和方捕頭。”
“但是,肯定不能這麼耗下去,不然遲早被扣帽子。”
“所以啊,我爹就和方捕頭日夜蹲守麥穀巷,希望能把那罪魁禍首逮個正著,也就黃昏的時候回家吃個飯。”
“楚兄知道麥穀巷什麼地方吧,每年都有不少人死在裡麵,又名埋骨巷,掩埋的埋,骨頭的骨。”
麥穀巷?
楚銘心中一動,人沒被抓走就好。
抓凶手,找證據嗎
他看著麵板上的【劍葫靈識】,心中有了想法。
“楚兄,這事你得保密啊,我爹和方捕頭是藏在麥穀巷的,萬不能被凶手知道了,不然,我爹,我娘,肯定要雙人混打”
“好。”
楚銘挪動腳步,不想再浪費時間。
“楚兄你要去哪?”
“回家。”
“聽曲嗎?我能走後門,有單獨香閣”
楚銘沒有回家,在甩開侯伍春後,來到埋骨巷附近。
他並未直接進入巷子,而是在距離巷口不遠的一個小茶攤裡坐著。
“客官要點什麼?”
“茶就行。”
“新茶,舊茶?”
“”
楚銘看了攤主一眼,灰布袍子,微微佝僂的腰背,左右肩上各搭著條泛黃的白布,臉部黝黑,看起來飽經風霜,雙手托著個盤子,有些許顫抖。
“新茶。”他平淡回道。
“新茶苦,舊茶好喝還便宜。”攤主又說了一句。
“新茶。”楚銘轉過眸子,“渴了,麻煩上快點。”
“好咧,客官請稍等。”攤主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