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們遠遠觀望。
粗鄙之夫,來書院乾什麼!
楚銘抱著《詩政兵法》,背著一個不大的包袱,從馬車內出來。
終於,來了。
“咦?那人抱著的詩政兵法?”有人低聲議論。
“好像是,難道是下麵鎮子上來的?”
“刑防司會對下麵鎮子上的人稱呼少爺?”
“難道是百原縣院考的哪位少爺,到現在才來書院?”
鎮上有院考,百原縣同樣也有院考,考入書院的名額更多一些。
“有這個可能。”
“”
“少爺,百原書院與刑防司有彆,我不方便進去”
“好,辛苦邵捕尉、譚捕尉了。”楚銘抱著《詩政兵法》不好拱手,隻能稍稍點了下頭。
“不麻煩,不麻煩。”
兩人剛坐上馬車,後麵又傳來楚銘聲音:“有機會,我再去找邵捕尉請教勁法。”
“”
邵鵬舒臉上閃過尷尬,鄭重合手行禮。
“楚兄,我先去刑防司了,有時間來看你。”侯伍春擺擺手。
“好。”
“駕——”
兩輛馬車駛離。
楚銘抱著《詩政兵法》,在眾多目光中,走進書院,一入書院,他就聞到了濃厚的墨香,或者說是書香氣。
古樸典雅的堂苑、閣樓,莊重肅穆的巨大山石影壁,上麵繪有山水畫,山巒起伏,雲霧繚繞。
影壁兩側,是兩排長長的抄手遊廊,遊廊邊上種植花花草草,綠意盎然,彆有幾番味道。
“請問,哪裡可以報到?”他攔下一儒生詢問。
那儒生沒有看見楚銘是被刑防司送來的,自然也就沒那麼拘謹:“叫我嚴聰即可,兄台才來報名?院考結束都十多天了吧。”
“不是說隨時都能報到嗎?”楚銘問道。
“是隨時能啊,但兄台來遲了,不就錯過了不少課嗎?”儒生見楚銘抱著書,又背著包袱,好心的托了把手,繼續說道:“兄台叫什麼名字?我帶你去下院報到。”
“那個我要去中院。”
“中院?”儒生腳步頓住,雙眼打量著楚銘:“兄台沒搞錯?”
“沒錯,就是中院。”
“告辭。”嚴聰也不托著書了,轉身就走。
“”
走了幾步嚴聰突然又轉回來,眼神著藏著什麼東西,臉上還露出笑容:“兄台告訴我名字,我就帶兄台去報名,如何?”
楚銘看著儒生,思索片刻,覺得報出名字好像也沒什麼:“楚銘。”
“楚銘”嚴聰臉上笑容更甚,指向書院左邊的小路,“楚兄沿著這條小路走,走到儘頭左拐,會有一條大路,大路走到頭,穿過一扇門,就是中院了。”
“謝謝。”
“不用謝。”
嚴聰望著楚銘離開的背影,嘴角弧度逐漸變大,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喜事。
“憑著一點運氣,跳過下院進中院,而且還遲來十多天,缺了課”
“嗬嗬,下次的升院考試,是個好機會。”
如楚銘這般沒有經曆過下院的童生,缺少經驗,經常會在第一輪升院考試中,成為下院老輩童生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