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沒有跟楚銘打招呼,隻是看向寧灝詢問。
“嗯,楚銘。”寧灝略有些嫌棄的皺鼻,“梁元,你幾天沒洗澡了?”
“”名為梁元的少年就跟沒聽到一樣,裹起衣袖,擦著臉上的墨水,淡定回答:“昨晚才洗的。”
“你的昨晚,是昨天的晚上,還是昨天的昨天的晚上?”寧灝補了一句。
“”楚銘腳步頓了一下。
梁元擦了幾下,發現擦不乾淨,這才從屋子裡麵走出來,頓時就帶出一股奇怪的味道,墨水混著其他味道,聞起來
楚銘離得遠,但感知驚人,一下子就聞到了。
似乎,感知力太高也不好,這個梁師兄,絕對不止三天沒洗澡。
梁元走到院子中央,抓起擺在石桌上的茶壺,就往嘴裡灌:“寧師兄少說了咕嚕兩個昨天吧。”
“”楚銘挪動腳步,準備進屋,有點受不了。
寧灝聞言,眉頭都跟著皺起來,目光落在茶壺上,語氣平淡道:“那這壺茶還挺適合你的,裡麵的茶水比你的兩個昨天還多三個。”
小院瞬間安靜。
下一瞬。
“噗”梁元黑著臉,“呸呸呸!怎麼不早說。”
“你又沒問。”
“這還要問?”
“要。”寧灝臉色依然是平靜,側身看向楚銘:“楚師弟,這位是你梁元師兄。”
“梁師兄。”楚銘抱著書籍,隻想進屋呼吸口新鮮空氣。
開門,進屋,關門。
“呼”
梁元看著楚銘背影,抖了抖衣袍,“寧師兄,這位師弟,看起來不像許師兄啊,穿著也不是昂貴衣袍,怎麼一進院就被單獨安排到咱們雲棲院?”
雲棲院不是百原書院最好的庭院,但也算是上等的,庭院的好壞,代表著學識高低,背景身份。
普通院隨機分配,如雲棲院這樣的,那就是書院地位的象征。
寧灝也盯著楚銘所在的西屋:“不清楚,許河師兄隻跟我說,會有一個叫楚銘的住進來,讓我倆騰騰東西。”
“對了,你窩在屋子裡這麼多天,畫出來了沒?”
說到這,梁元臉上頓時就露出彆樣笑容,那是在天才臉上最常見的笑意——傲色。
“當然畫出來了,就在你剛剛開院門的時候。”
“我看看。”寧灝走向東屋,腳步卻停在門口,“還是你拿出來吧,屋子裡的味兒太衝了。”
“等著。”梁元跑進屋內,托著一副畫卷,邁著穩健步伐自信走出來。
那是副山水潑墨畫,墨水還未乾透。
“師兄,如何?”梁元將畫卷鋪展到院子的石桌上。
寧灝看著,平淡的臉上露出些許驚色:“師弟這幅模仿唐白老先生的畫,頗有幾分韻味,能賣不少銀子。”
“嘿嘿,那是自然,我現在的水準,畫一幅畫,就夠咱倆吃一頓好的,不用靠家族給錢。”梁元下頜微微抬起。
“要不今晚,仙釀樓?”寧灝說道。
“今晚哪行,畫還沒賣掉呢,等過幾天,咱倆去字畫坊,把這賣了,然後去吃頓好的。”
“行”寧灝頓了頓,轉頭看向西屋,“要不帶上這位小師弟?”
梁元思索片刻,道:“可以,正好相互了解了解,能讓許河師兄安排,這個叫楚銘的,應該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