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崇眸子閃動:“我就是選,我也選弱的。”
誰弱?那自然是像楚銘、陸顯這樣,剛入院的童生,也就是這一批入院的童生中挑出最弱的。
判強弱的方式,那就是通過月考了。
“對,”陸顯突然有些激動,“你這樣想,其他人也會這樣想,為了升院,弱的肯定會成為目標。”
“像我,像楚兄,剛入院,肯定沒法跟那些早在書院內修習一年半載,乃至多年的老童生相比。”
“也不對啊陸兄,主考的是《詩政兵法》,但這書不是由禮部編纂出來沒多久,大家的一樣吧?”關崇想到什麼。
陸顯卻是搖搖頭:“《詩政兵法》確實是才編纂不久,但裡麵的內容不是,《詩政兵法》不過是將本就存在的五冊,精選重編,合訂到一起而已。”
說著,他轉頭看向楚銘:“楚兄,你我雖然現在是中院,但距離下一次升院考,隻有五個月,也就是說,我們隻有五個月時間留在中院,屆時,將會有很大可能落入下院。”
下院中,有很多童生在書院待了一年,乃至二年。
至於三年,很少很少。
百原書院最多呆三年,三年期間可以參加縣考,縣考合格者,會被送往西榮郡修習一年,然後就能真正展露自身才華了。
不合者,要麼留在百原縣或者下放到下麵的城鎮,做個私塾先生。
特彆差的,那基本上是吃不上大溱王朝的官飯了。
“哦。”楚銘不以為意的吃著飯。
“楚兄不急嗎?”陸顯問道。
急?
楚銘頓了頓,平靜回答:“挺急的。”
但他急的,跟陸顯急的不是一個東西。
他急著把《詩政兵法》看完,急著掙錢,急著推演優化功法,急著進文瀾齋看更多的書,急著處理掉楚家的事情。
至於升院問題應該不大。
陸顯聽著,卻是一喜。
急就對了,這樣他心裡平衡多了。
“楚兄,你來遲七八天,落了不少課,還有二十天,咱們進院的第一次月考就會舉行,要是需要幫助,可以來找我。”
“好。”
楚銘吃過飯,回到雲棲院,寧灝和梁元也回來了。
此時的梁元換了一身乾淨的儒衫,臉上的墨水也洗掉了,看起來甚至比寧灝還要書生一些。
“楚師弟去吃飯了?”寧灝和梁元兩人正挑個油燈,欣賞著那副墨跡已經乾了的山水畫,隨意問了一句。
楚銘低頭看向墨畫。
“楚師弟懂書畫?”梁元問道。
“不是很懂,但這幅畫筆墨精妙,線條勾勒流暢,墨色分明,山有氣勢,水似靈動。”楚銘目光落在畫上,一本正經的說著。
“哦?”梁元一聽,雙眼頓時放光,“楚師弟也覺得這幅畫很不錯?”
“確實不錯,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楚銘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