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畫師不僅說楚兄是畫師,還給楚兄行禮?
憑什麼?
梁元和寧灝回過神,小心的將楚銘臨摹的那張紙鋪平到案桌上,褶皺的地方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按壓舒展。
“楚兄,你到底畫了什麼?”
然而,不管兩人如何去平展紙張,墨水糊了就是糊了,根本看不清原本的內容。
此刻,梁元的腸子都悔青了。
而寧灝一臉凶相的盯著梁元。
兩人眼中,都在傳達著一個意思——幾十兩銀子,就這麼沒了!
在畫廊,隻要能稱上畫師,所作之畫,至少能賣十兩以上的銀子。
楚銘望著畫廊深處,平靜回答:“臨摹的山水畫。”
梁元眼神轉動,又取出來筆墨紙,“楚畫師,要不您老再臨摹一幅?”
“”寧灝猶豫了一下,也是一臉渴望的看向楚銘。
寧灝家裡不缺錢,但因為沈昱膳堂一事,他這個月很缺錢。
“兩位師兄,能否先進去看看先前梁師兄欲言又止的那幅畫?”
“那幅畫啊”梁元聞言,默默的收起筆墨紙,神色從剛剛的嬉鬨變為嚴肅,“那並能算是一幅畫,而是一個挑戰。”
“挑戰?”楚銘想到剛剛畫師袁中和那個白衣少年的對話,說是要去挑戰什麼畫。
“嗯,就是挑戰,放在畫廊已經有一年多時間了,至今也隻有百原縣縣丞挑戰成功過。”
“畫廊的幾副真跡,其中一幅就是縣丞的挑戰之作。”
“那個挑戰,已經有不少人試過。”梁元繼續說著:“比如青陽閣的嚴軒嚴畫師。”
“沒成功?”楚銘問道。
“嗯,”梁元點頭道:“再比如畫廊負責人袁中袁畫師。”
“也沒成功?”
“嗯,沒想到吧,畫廊的挑戰,結果自己的畫師卻挑戰失敗了。”
梁元咂舌道:“還有更不能理解的,剛剛那位蘇轍,咱們百原書院上院的師兄,繪畫水準很高,遠超於我。”
剛剛那個翩翩少年是上院師兄?
楚銘有些意外,難怪梁元會著急忙慌的收起臨摹畫。
“蘇轍師兄半年前挑戰過一次,差一點就成功了。”
“但楚兄你知道嗎,蘇轍的畫技並未達到畫師水準。”
梁元順著畫廊望去,呢喃道:“這一次,蘇轍師兄看起來底氣很足,怕是有不小把握。”
“若是成功,那蘇轍師兄就能憑此,在百原縣書畫界,一躍成為比肩縣丞的畫師。”
畫師袁中和嚴軒挑戰不成功,達不到畫師水準的蘇轍卻離成功很近?
那個挑戰不僅是考驗畫技?
楚銘本來隻是想深入畫廊,在楚玉身上尋找機會,可梁元這麼一說,他還真對那挑戰提了幾分興趣。
“梁師兄沒挑戰過?”他看向梁元。
梁元老臉一紅,撇過頭:“沒試過。”
“梁師弟試過,還不止一次。”凶漢模樣的寧灝及時拆台。
“楚兄要不也去試試?”梁元在易容術下,臉上抹了幾層粉,算是皮厚,看不清紅色,反倒眼神閃爍的看向楚銘。
“去看看吧。”
“走走。”梁元頓時迫不及待,“楚兄,你雖然在繪畫上天分很高,但那個挑戰,考驗的不僅是畫技,還有其他方麵。可以說很難,非常難,楚兄要是挑戰失敗了,也彆氣餒。”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跟師兄我一樣,要鍥而不舍。”
“梁師兄,你挑戰了幾次?”
“三次。”
“師弟,你不是說沒挑戰過?”
“”
三人順著畫廊深入,沒走多久就看到前方聚集了一群人。
楚銘凝神看去,隻見先前臨摹山水畫的幾人正坐在案桌前畫著什麼,臉上有些苦悶。
而在幾張案桌中間位置,則是上院蘇轍,楚玉,吳田,以及畫雨樓的那名女子。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蘇轍的筆和畫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