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邵鵬舒眩暈感基本退去,說了一句後,目光鎖定桌上的飯菜,朝著郎中說道:“麻煩幾位幫忙分辨下,哪個菜裡放了砒石粉。”
接著,他朝著傅常、柳司同、沈昱三人行禮,急步出廂房,帶著捕尉,將膳堂所有人全部抓起來,尤其是負責這次飯菜、送菜的廚子、小二等人員。
他要徹查此事。
堂堂刑防司刑尉,在百原書院膳堂中毒,此事若是不查清楚,他這身飛魚服就不用穿了。
不論下毒的是誰,也不論這次毒害的對象是誰,隻要跟此事有關聯,一個也彆想跑。
更多刑防司差捕趕來,動靜迅捷,裡三層外三層,將整個書院圍住。
為首之人,正是怒火中燒的刑防司教頭,林真武。
膳堂一樓。
林真武、邵鵬舒麵如冰霜,旁邊,全是帶刀捕尉。
而在這些捕尉中間,跪著好幾排排膳堂的小二、廚子等人。
這些人額頭貼地,渾身顫抖。
“說出來,免得皮肉之苦,否則,你們全部打入地牢,我刑防司有一萬種酷刑,撬開你們嘴!”
邵鵬舒聲音如同一把利劍,穿透過這些人身體。
“他,就是他,做菜的時候,我看到他往菜裡放了什麼!”一名小二模樣之人哭喪著臉。
“我我”那人被點破,頓時嚇得臉色慘白,身體抖如篩糠,“是張管事,是張管事讓我這麼乾的。”
“不,不是我,是有人給了我十兩銀子”張管事猛地磕頭。
“”
雖然入夜,但百原書院膳堂下毒一事這般大動靜,還是以極快的速度在百原縣傳開。
從百原書院傳到西城,從西城到東城
東城楚家,深院閣樓。
“夫人,不好了,下毒一事被發現了。”
吳田跪在幕簾前,慌慌張張的說著。
幕簾內,楚家夫人靠在臥榻上,臉色冰寒,一言不發。
旁邊侍奉的小侍女同樣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整個閣樓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吳田。”
許久,幕簾內才傳出楚家夫人那聽不出半點感情的聲音。
“你跟著我多久了?”
“快,快二二十年了。”吳田心頭一震。
“這麼久了嗎”楚家夫人的聲音冷漠到讓人打顫,“吳管家,我一直對你不錯吧?”
“給了你產業,讓你娶妻生子,對了,吳飛還好吧?”
“夫夫人”
吳田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隻見他臉上陰晴不定,連番變換後,突然變得異常堅定:
“夫人放心,百原書院膳堂下毒一事,是我吳田一人所為,跟夫人,跟楚府,沒有任何關係!”
他頓了下,微微抬起頭:“還請夫人放過飛兒。”
幕簾內是短暫的沉默。
接著,一道幽幽歎息傳出來:“去吧。”
“謝夫人。”
吳田失魂落魄的離去。
幕簾內,楚家夫人靠在臥榻上,原本雍貴的麵容被從未示人的惡毒替代。
哪怕吳田去頂罪,也絕無可能讓刑防司不調查楚家。
一旦刑防司調查楚家,那她
這位夫人坐起身,一腳踢向跪在地上婢女,很用力,婢女翻了幾個跟頭,一聲沒敢吭。
“告訴鄭西關,楚家大難,少主有難,他必須出手!”
“是是”小婢女躬著腰離開。
翌日。
“嗬嗬,楚家以為隨便派個下人來頂罪,就能撇清關係嗎?”
林真武,邵鵬舒看著眼前之人,厲聲斥問:“吳田,我知道你受人指使,告訴我,是誰讓你下毒,要毒誰,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