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她也過得很好。
雖然一開始磕磕絆絆,嘴笨還缺心眼,被騙,餓肚子,家裡也不好意思回。
但她學東西學得很快,靠著嘴甜跑關係,很快找了份供銷社賣糕點的工作。
一個月二十二塊錢,還給糧票。
她平時花得少,每月都能存下不少錢。
所以,她壓根沒想男人會回來。
他也沒可能回來。
沈雯那個架勢,肯定是要纏他一輩子的。
她可不能把大好青春放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等男人打了離婚報告,她也該找下家了。
男人等不到回應,自顧自說:“你乖乖在這等我,等我事情弄完了就來接你。”
“我給你留了五百塊錢,應該夠花一陣了。”
白萱萱眼睛倏地睜開,沒想到男人給她留了錢,還這麼多。
要知道上一世,男人一毛錢沒留,隻留了個冷冰冰的背影,還有幾句嚴厲又苛責的話。
內容她記不太清,反正就是罵她小雞肚腸,心裡臟,看什麼都是臟的之類。
男人真是愛恨分明的動物。
喜歡你就巴巴對你好,哪怕你什麼都不做,都願意出錢出力。
都不用人提醒。
不喜歡你,哪怕你給他生孩子,收拾家,省吃儉用,還把家務做成一朵花,都恨不得一腳把你踹得遠遠。
她思來想去,她和上一世也沒什麼不同,也就是膩歪多了點,在乎少了點。
可能男人天生就賤吧。
想到五百塊錢,她看男人都順眼了些,摟著他脖子,在他唇上親了親。
“老公,我真的好愛你。”
“我一定乖乖在家等你。”
“你一定要早點來接我。”
……
女人嘴上像抹了蜜。
她不介意多說點甜話,又不會少塊肉。
男人很受用地笑了笑,捏住她下巴,含著她唇瓣廝磨,將她用力收緊在懷裡:“萱萱。”
“我也愛你。”
翌日。
男人走之前去食堂買了雞,還去供銷社買了桂圓紅棗,回來就燉上了。
走到門口,細細交代她事情,一直拉著她的手,每根手指都扣得很緊。
遠遠聽說要去首都玩特彆開心,就是一直問:“媽媽呢?媽媽不去嗎?”
白萱萱蹲下身,揉了揉他腦袋:“遠遠先去好不好,爸爸過段時間就會來接媽媽。”
她把孩子拉進懷裡抱了很久,在他耳邊說:“有人欺負你,就給媽媽打電話。”
“媽媽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她看向傅恒:“照顧好遠遠,讓他給我打電話。”
她還想和孩子多說幾句,沈雯很是虛弱地喊出了聲。
她雙手捂著肚子,半蹲在地上,含著眼淚喊疼。
樣子可憐極了。
傅恒幫她把行李扛上車,又深深看了白萱萱一眼。
在沈雯此起彼伏的啜泣聲裡,三個人坐上了車,漸行漸遠。
沈雯看著車窗外變得越來越小的白萱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這一世和上一世一樣,她都是贏家。
白萱萱隻配做那個棄婦,老公留不住,兒子也不要她。
永遠不會進步。
還比上一世更慘。
她已經和薛俊平通過氣,四人準備在今晚動手。
反正她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拐去哪裡賣了,也沒人知道,沒人在乎。
白萱萱回了屋子,打開她藏錢的小鐵盒。
裡麵竟然多了許多票,有布票、糧票、油票還有糖票。
她瞬間覺得昨晚的努力沒白費。
晚上從供銷社回來,她就躲進了屋子看書。
夜色深沉,她能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
這裡可是部隊分配的大院,這小偷也忒膽大了,竟然偷到了這裡。
她穿好外套,想了想,又把錢和票縫進衣服,口袋裡還放了小刀、剪子和針線。
出門在外,總要帶點東西防身。
薛俊平撬開門的時候,房間燈光倏地亮了,四人很快滑了進來。
白萱萱坐在凳子上,眼神冰冷,手裡拿著長長的擀麵杖。
她也不廢話:“沈雯給了你們多少錢?我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