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萱萱還沒走,還在他身邊一樣。
他把圍巾一圈一圈圍在脖子上,喊上駕駛員,去了當地公安。
公安的領導陳文豪正忙得焦頭爛額,突然看見一張煞白的臉,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心想這是哪裡冒出來的瘋子,氣勢這麼可怕,好像會隨時掏出一把刀子,大開殺戒一樣。
聽到是白萱萱的丈夫傅恒,他馬上站了起來。
傅團長家在首都很有背景,不是他這種小地方的警員能惹得起的。
想到昨晚還把人懟了一通,他臉有點紅,說了好些場麵話。
陳文豪說的那些話,傅恒早就忘了。
他現在隻想知道查到了什麼,白萱萱去了哪裡。
他語氣沒有起伏的情緒,隻是爬滿血絲的雙眼和震顫的手指,讓人覺得他仿佛下一秒會化身可怕的野獸,把看見的一切全部撕碎。
陳文豪屏著呼吸聽完了他的發現和猜測,他也說出了最近調查的進展。
“大院我們都問過了,誰家都沒有丟東西,那夥人,擺明了就是衝她去的。”
“但據我們調查,白萱萱平時不愛說話,也不得罪人,沒什麼仇人。”
“但有鄰居舉報,半個月前,她把一個叫薛俊平的男人打的頭破血流,這件事好多人都知道。”
陳文豪視線若有似無地瞟向傅恒。
嗯,據他觀察,全世界都知道了,就她這個丈夫不知道。
傅恒看了眼,就知道他眼神裡的意思,他張了張嘴想辯解,才發現說什麼都很蒼白。
他對白萱萱的關心太少了!
白萱萱怎麼可能好端端去打流氓,肯定是被欺負才動的手。
兔子逼急了都咬人。
想到萱萱這麼乖這麼包子,卻被一個惡棍流氓欺負得動了手,而他作為她的丈夫,不僅沒有保護她,還毫不知情。
他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他就是個人渣敗類。
敗類到萱萱都不願意相信他,受了委屈都不願告訴他。
他的指尖深深嵌入手指,眼神冰冷得能殺人。
他忍著衝天火氣,咬著牙:“然後呢。”
陳文豪挪著步子退後了點:“然後我們把他抓來問了,他一口咬定和此事沒關係,還說他是胡言亂語,白萱萱隻有一米六,他可是有一米六五,白萱萱怎麼打得過他。”
“所以,他沒有動機,也沒有證據,我們隻好放他走了。”
男人聲音很沉:“請他再來一趟,我有事情問他。”
薛俊平是被兩個警員架著進來的,看見傅恒坐在凳子上等他,進門的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陳文豪也看出來了,這件事和薛俊平肯定有關係。
心虛就差沒寫在臉上。
薛俊平磕磕絆絆地解釋:“我不是心虛,是被你們嚇得。”
“怎麼了,你們還要屈打成招呀。”
看男人站起,慢慢朝他走來。
薛俊平嚇得說話不停打哆嗦:“你,你想乾嘛,你們可是人民的公仆,為人民服務知道嗎?”
傅恒一把鉗住他脖子,卷起的袖子露出粗壯的手臂。
青筋暴起。
他拿出一根紮頭發的皮筋:“這是我們在你房間找到的,是你自己交代,還是被揍半死以後,再交代。”
皮筋上串了一個小珠子,是很稀罕的款式。
他垂著頭半晌,才終於道出一句:“我說出來,就可以放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