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人擠人,誇張到隻能看見攢動的人頭。
她想著那個年代火車票難買,特彆是年底,估計隻能站著到首都了。
誰知道男人還買了一張臥鋪票。
他特彆客氣,一直拉著她坐邊上。
她確實有點懶骨頭,也就妥協了,靠著車廂板坐了一個角。
男人看她貼著牆,止不住地笑:“我又不是流氓壞蛋,你怕什麼?”
白萱萱擺手:“我當然不怕師傅,我是怕彆人誤會,要是汙了師傅一世英名,我會良心不安好幾天的。”
傅澈自顧自念了一句:“好幾天?”
垂眸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腦袋,順便把她揪了過來。
“怕什麼?這人來人往的,誰認得到誰。”
“這是給你帶的,你先吃點墊墊肚子。”
“等下了車,再帶你吃好的。”
白萱萱看了眼,眼睛生出許多小星星。
是巧克力還有糖,還帶了雞蛋,放在壺裡熱熱的,特彆香。
她瞬間覺得師傅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好的老板。
沒有之一!
坐到中午,她有些犯困,靠著牆就睡著了。
她醒來的時候,是躺在臥鋪上的,師傅坐在邊上,正好幫她擋住了從窗戶照進來的陽光。
她噌地從床上坐起,還擦了擦嘴邊的口水。
完了完了。
她躺著,偶像坐著,還在偶像麵前睡覺流口水。
突然有一瞬間不想活了。
她紅著臉挪下床,小聲道著歉:“對不起,師傅,我太困了,就睡著了。”
“你睡吧,我站邊上看東西。”
男人轉過頭拉她坐下,笑容溫淡:“不用,就快到了。”
看她臉很紅,很寬容地笑了笑:“餓壞了吧,等會到了,就帶你去吃東西。”
白萱萱很僵硬地嗯了一聲,默默側開了頭。
怎麼辦,真想找條縫把自己埋了。
到了首都車站,外麵天色有些暗了。
男人微微拉開距離撐著手臂,很好地將她護在臂彎裡,很順利地出了車站。
他在首都的朋友邱謹風開車來接,眼睛一直瞅著白萱萱看。
傅澈聲音帶著點冷意:“怎麼?半年沒見,眼長歪了?”
邱謹風撇著嘴笑:“這小姑娘誰呀,也不介紹介紹。”
白萱萱怕師傅為難,先開了口:“我是師傅店裡的小工,叫白珊珊。”
邱謹風哈了一聲,暼了眼傅澈那壓也壓不住的嘴角,立馬了然了。
大尾巴狼藏不住了,都會誘拐小白兔了。
他擺弄著方向盤:“你母親看見你回來,還帶了個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不知道得多高興。”
“就你弟那事,我看江姨皺紋都不知道長了幾根。”
“我們幾個大院的,現在都不太敢上你家,就怕碰見那瘋子。”
白萱萱在旁邊聽得很認真,小心翼翼地問:“你弟怎麼了?”
傅澈臉色沉了沉,聲音多了幾分肅然之色:“你彆管他,他有病,看見他,離遠點就對了。”
白萱萱點頭:“你弟出了什麼事?”
傅澈默了默。
主要這個事實在不光彩,他怕給珊珊留下不靠譜的印象。
邱謹風接得很順溜:“還有什麼事,找小三把媳婦氣跑了唄。”
白萱萱啊了一聲,很是理解地點了點頭:“做人這麼差,太不靠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