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昭一個沒注意,竟然揪下來一縷胡子,頓時疼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進來!”陸文昭語氣不善的說道。
走進屋內,見陸文昭沒好氣的看向他,王路有些疑惑道:“陸千戶怎麼這麼看著我?可是我犯什麼錯了?”
陸文昭搖搖頭道:“沒事,你忙完百戶所的事情不趁著這個機會出去放鬆放鬆,來我這兒做什麼?”
見陸文昭沒有解釋,王路也沒有深究,反正以陸文昭的性子要是他真做了什麼的話,肯定會有所試探,到時候再隨機應變唄。
王路走到陸文昭跟前,將銀子放在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手下有個叫薛景的總旗,家裡以前是正經的軍戶,如今百戶的位置空下來,這不是就讓我幫忙走動走動嗎?”
王路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好歹是跟了我多年,我也不好意思拒絕,想著您經驗豐富,好看看這銀子是給他退回去還是怎麼著。”
陸文昭撥開看了看,微微驚訝道:“二百兩?他有這麼多銀子?”
王路點點頭說道:“他也是動作快,這沒多大一會兒功夫,就把家底給掏出來了。”
陸文昭笑了笑,說:“銀子既然拿出來了,就斷然沒有還回去的道理,不過百戶的位置不少人盯著呢,這人跟你關係到底如何,你給我交個底,要是一般的話,這銀子咱們就分了,你隻說銀子使出去了,但是有人比他給的更多,上麵的卻沒辦法偏向他,也就糊弄過去了。”
王路心中稍微有些鄙夷,這不是坑人嗎?
不過聽起來倒是蠻有操作性的。
好在王路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那個程度,更何況這銀子本身就是他自己的。
“我跟他的關係雖然不如我跟陸千戶的情誼深厚,但也是過命的交情,要是能辦的話,還是希望千戶您給他行個方便。”王路認真的說道。
這麼一說陸文昭也就心裡有數了,點點頭道:“那我就心裡有底了,這件事我幫你問問,僉事那邊隻要刻意為難的話,基本上不會出什麼問題。”
王路將銀子重新規整好,向陸文昭道謝的同時,又故作好奇的問道:“我聽沈煉說淩雲凱今天來千戶所了?”
陸文昭頓時皺起眉頭道:“你這是有點兒翹尾巴了,錦衣衛內部的紀律都忘了嗎?”
王路不好意思地說:“之前我不是把淩雲凱手下的人分走了幾個嗎?原本以為他活不了了,這沒想到他竟然還能活過來,而且這麼快就來找千戶你安排事情做,所以心裡有些慌嘛。”
說著,王路真誠的道:“不過千戶大人放心,我可沒問大人安排他們做的什麼事情,沈煉也沒跟我說過是去做什麼,這一點我倆都懂。”
陸文昭歎了口氣說道:“虧得淩雲凱沒死,不然你們兩個才是麻煩了。”
“什麼意思?”王路心中雖然有了猜測,但還是一副驚訝的表情問道。
“那淩雲凱是魏公公的外甥,雖然不是親的,但好歹也有一層關係在,要是他死了,魏公公想不起來還好,一旦想起來,彆說千戶,你這個百戶都當不成了。”
陸文昭語重心長的說道:“錦衣衛內部關係錯綜複雜,你多長點心眼,儘量不要惹到彆人,因為一個殷澄把你們倆搭進去值得嗎?”
王路點點頭說道:“那等淩雲凱辦完事,我親自找他喝酒賠罪?”
“嗯。”陸文昭對王路的態度還是滿意的,欣慰的說:“跟沈煉比起來,還是你夠靈活,這樣最好,不然在錦衣衛中是走不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