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周梔子,她是躺在床上,腰間蓋著薄被,那熱湯根本就沒有碰到她。
她卻依舊眼含熱淚,惹人憐惜。
周母沒好氣道,“周琛言,你還在那杵著乾什麼?沒看你老婆都燙成這樣了嗎?”
周琛言這才回頭看我,看到我手臂上的傷,微微一頓。
“燙成這樣怎麼不說?”
“我就算開口,你恐怕也會覺得我是在裝模作樣。”
那又何必討人嫌。
更何況我現在也不想要他所謂的同情和憐惜。
我垂下眸,誰也不看轉身離開。
周母追了上來。
“你這孩子就是太倔強了。”她拿了藥膏給我塗抹,“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個道理你還不明白嗎?”
這個道理我當然懂,可並不是每個孩子都能被人放在心上。
人家心裡已經有了最寶貝的人,眼淚非但不會引起彆人的憐惜,會成為一種博取同情的拙劣演技。
沒必要。
真沒必要。
周母收好藥膏,語重心長,“要想得到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了解他,知道他吃哪一套,對症下藥,你總是這樣和他對著乾,怎麼能打敗周梔子?”
“我本來也沒想和她打。”
雖然知道說出這話成功的幾率很小,但看著眼前溫和優雅的女人,我還是心存僥幸。
“媽,我想離婚。”
“我知道你心裡難受,那你就更不能臨陣脫逃,你應該振作起來,當初琛言肯娶你,為什麼不是彆人呢?這說明你身上有吸引他的地方,隻是他現在沒有意識到,你也沒有意識到。”
這循循善誘語重心長的勸告還不如強烈反對。
我聽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因為這些話,前世不知道聽過多少回。
一開始我還真的會信,事實證明,誰信誰蠢。
我不再說離婚。
周母大概以為我聽進去了,摸了摸我的頭發,“你就是整天在家裡呆著,容易胡思亂想,沒事兒也要出去走走,多學習,豐富一下自己。”
我咬了咬唇,“媽,其實我大學學的是設計,結婚之後就沒有再出去工作,現在我想重操舊業。”
“想上班不是不行,但我聽說設計部可都是很忙很累的。”
何止,這個部門忙起來沒日沒夜。
因為設計稿可能會反複被斃掉很多次,修修改改,是非常耗費時間的。
“我想進家裡的公司。”
我終於說出目的。
周母驚訝,“怎麼忽然有這個想法?”
“您剛才的話提醒我了,我也想嘗試挽回婚姻,但是他每天和周梔子在公司,而我一個人在家裡,我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培養感情,所以,我也想去公司。”
我太清楚怎麼說才能讓她妥協。
她最擔心的就是周梔子和周琛言搞到一起。
果然,周母猶豫片刻,看了眼我手臂上的傷,下定了決心,“我回去跟你爸商量一下,爭取讓你去公司上班。”
“謝謝媽。”
目送她離開,我看了下手臂上的傷口。
滾燙的溫度似乎還未褪去,灼傷一陣陣的刺痛,疼的人心煩意亂,但我的心情卻很好。
苦肉計,成功。
當天晚上,周父將我叫到書房裡,詳細和我談了一下,主要是問我進公司後有沒有把握,又過了我的想法,我當然是全部歸咎於周琛言。
把自己打造成一個為了挽回丈夫努力的妻子。
果然周父同意了,“你有這個想法很好,我會讓人給你安排,你明天就去公司報道。”
門口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我不同意。”
周琛言站在門口,臉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