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雲聞言,冷哼一聲,雙眼死死地盯著魏言巧,語氣森冷地質問道:“你不侍寢還有苦衷?那好,你有什麼苦衷?”
“臣妾……”魏言巧蹙緊眉頭,不知從何說起,她身為嬪妃,皇上要她侍寢是她的福分,可是她卻不願意侍寢。
此時的魏言巧身著一襲單薄的白色素衣,儘管衣著樸素無華,然而在燭光的映照下,卻美得宛如仙子下凡,超凡脫俗。她就這樣無助地趴在地上,身姿嬌柔得仿佛一陣輕風就能將她吹散,或許是因為剛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她原本粉嫩的臉蛋變得異常蒼白,毫無血色,猶如一張白紙般脆弱。而那纖細瘦弱的身軀也因恐懼和寒冷而不停地微微顫抖著,讓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憐憫之心。
蕭策雲望著眼前如此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魏言巧,心中不由一動。他之前從未曾留意過這個女子竟會有這般傾國傾城的容貌,一時間竟是看得有些癡了。回過神來後,他當機立斷地下達命令:“所有人都給朕退下!”
聽到皇帝的命令,殿內那些一直候著隨時準備伺候的宮女和太監們不敢有絲毫怠慢,紛紛弓著身子,像腳底抹了油一般快速退出了大殿。眨眼間,偌大的宮殿內便隻剩下蕭策雲和魏言巧兩人。
蕭策雲緩緩蹲下身子,來到魏言巧的麵前,他伸出手輕輕地扶上她那因恐懼而不停顫抖的肩膀,並將她慢慢扶起。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魏言巧那張蒼白的臉上,聲音低沉地說道:“朕再給你一次機會,回答朕,究竟要不要侍寢?隻要你心甘情願地侍寢於朕,那麼之前你對朕所犯下的欺君之罪,朕皆可既往不咎。”
此時的魏言巧低垂著頭,緊咬著嘴唇一言不發,像在思量。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微微抬起頭來,眼神異常堅定地直視著蕭策雲,斬釘截鐵地回應道:“皇上,臣妾不願意侍寢。”
聽到這個答案,蕭策雲原本已經稍微柔和一些的臉色瞬間如寒霜般冷峻起來!他怒斥道:“好一個膽大包天的魏言巧!難道朕平日裡對你太過縱容不成?既然你已踏入這宮門之內,便已然成為朕的女人,朕想要讓你侍寢,豈容得你拒絕!”
麵對盛怒之下的蕭策雲,魏言巧依舊低著頭不敢正視他的眼睛,隻是輕聲說道:“皇上息怒,請恕臣妾無禮。”
然而她的示弱並沒有平息蕭策雲心頭的怒火,隻見蕭策雲猛地伸手捏住魏言巧的下巴,硬生生地將她的頭抬了起來,逼迫她與自己對視,然後厲聲道:“告訴朕,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如此堅決地不肯侍寢?”
此時此刻,他心底竟然有幾分期待魏言巧是在跟他耍小性子,因為皇後懷孕了,在生他的氣。
魏言巧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緩緩開口解釋道:“臣妾早已心向佛門,如今臣妾的心就如同那些出家之人一般,需要戒除色欲和淫穢之事。若是臣妾今日應下陛下的要求侍寢,無疑便是犯了戒律,有違我佛意。”
“荒唐!”蕭策雲怒不可遏地打斷了她的話,“這裡是皇宮,不是什麼寺廟!朕是這天下之主,由不得你來忤逆朕的旨意!”
“即便身處皇宮這等奢華之地,隻要臣妾一心向佛,那麼修行之路依然暢通無阻。況且”魏言巧微微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蕭策雲,眼中流露出一絲哀怨與無奈,“臣妾壓根兒就不願回到這宮中,是皇上您降下的那道聖旨,臣妾才迫不得已回宮。”
聽到這話,蕭策雲不禁冷笑一聲,聲音中帶著些許嘲諷之意,“朕命你回宮,你還心生怨恨了是嗎?”
昔日裡的魏言巧,總是喜歡圍繞在他身旁,隻要他踏入她所居的宮殿一步,她便會滿心歡喜、熱情似火地使出渾身解數來侍奉他安寢。然而此次回宮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她不再如從前那般糾纏於他,對待他更是冷淡疏離得很。
“是!”
魏言巧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直言不諱地回答蕭策雲的問題,“臣妾不願意侍寢!”
蕭策雲麵色冷峻,眼神如寒冰利劍刺向魏言巧,周身的威嚴如同冬日裡冰冷刺骨的寒氣一般,迅速彌漫開來,凍得魏言巧瑟瑟發抖。
“既然你如此不情願侍奉朕就寢,那朕也就不勉強你。”他將視線轉向桌上擺放整齊的詩經,嘴角再次泛起一抹冷笑,接著道:“你若真心想要修行,那就儘管去修吧,從今往後,你就好好在這宮裡抄你的佛經,好好修你的佛,朕也無需你來侍寢了!”
話畢,蕭策雲毫不猶豫地轉身拂袖而去。
望著他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的身影,魏言巧隻覺得全身力氣仿佛被瞬間抽乾一般,身子一軟,整個人頹然地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之上。
淚水猶如決堤之洪,再也無法抑製地順著臉頰肆意流淌而下,今晚的一切都是她早就設計好的,可是再看到蕭策雲如此絕情的一麵,她還是忍不住心疼到窒息,她上輩子是真的愛蕭策雲。
水瑤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當看到眼前這一幕時,她的心猛地揪緊,滿是心疼地蹲下身子,輕輕問道:“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
皇上以後都不要魏言巧侍寢了,就意味著沒了恩寵,那他們這怡心殿以後就和冷宮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