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到了就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後，霍深沒有再出聲，林喃也不敢再問了，反正對方是她學校的老師，應該不會把她怎麼樣，於是便也擺爛似的往椅背上一靠，愛誰誰了。
大概是方才與那隻水母糾纏，使用了太多的精力，一旦放鬆下來，就顯得特彆疲憊，林喃看著車窗外，有些昏昏欲睡，但她又不敢真的睡著，就這麼強撐著。
迷迷糊糊之間，她總覺得身邊有一道濕漉粘稠的視線，一直揮之不去……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到達白塔，霍深拉下車窗，守衛的哨兵見到是他，敬了一個禮，便放行了。
林喃緊緊跟在霍深身後，一路上暢通無阻。隨後，兩人進入一架電梯，隻見對方按下了地下十五層的按鈕。
原來白塔不僅有在地表上看到的那般高，在地下竟然還有這麼多層！
林喃驚歎。
電梯抵達地下十五層，麵前便是長長的一條走廊，冰冷的金屬牆壁，在幽暗的燈光下，散發著刺骨的微光。
霍深帶著林喃，在一間名為“觀察室”的門前停下，然後他刷了名牌，走了進去。
裡麵是各種儀器和巨型的電子屏，隻有兩三名工作人員在裡麵，其中有一位林喃還認得，是經常跟在主任身後的男助手。
“怎麼樣？”霍深開門見山。
吉斯看了一眼霍深身後的林喃，道：“沒有辦法，精神屏障鎖死了。”
“沒人撬得開？”
“s級的向導或許有辦法，但塔內的幾位大人都出任務了，若等他們回來，也會誤了出發日期。”
“我知道了。”霍森淡淡的點頭，然後他轉身對林喃說道，“林同學，這便是今日邀請你過來的原因。”
啊？林喃有點不明所以。
霍森讓人將電子屏幕上的畫麵打開，一具赤裸壯碩的男性軀體，瞬間被無比放大的投放了出來。
林喃嚇了一跳，以為是什麼18禁的畫麵，但仔細一看，發現自己誤會了。
隻見畫麵中的男性，他身體被捆綁在一個巨型的刑架上，雙手被懸吊在頭頂，被迫伸展修長有力的身體，上半身的衣物已經粉碎，隻剩下一條黑色的作戰褲，淩亂固執的貼在他的身上。
他垂著頭，看不清他的麵部表情，但蒼白削瘦的下巴，能分辨出此刻他的狀態並不好。
這個人的下半張臉，給林喃一絲熟悉的感覺。
這是那頭黑狼？
她有點不敢確定，因為事發當天，那個哨兵已經開始異化了，她隻從藤蔓們傳遞過來的影像上看過，那僅剩的半張人臉。
“當哨兵的汙染指數達腦域能夠容忍的零界點時，他便會失去理性，徹底變成一頭瘋狂的怪物。等級越高的哨兵，他的容忍度也就越高，但也同時意味著，他的異化將會帶來更為毀滅性的後果。如今白塔的高級向導有限，儘管要求他們24小時不間斷的疏導，也快要趕不上哨兵的異化進度了。”
說到這裡，霍深停頓了一下，墨綠色的眼底，神情莫測。
“像他這般，在異化初期能夠得到安撫，恢複人類理智，實屬幸運和罕見，可奇怪的是，我們發現他雖然停止異化了，可腦域的汙染值並沒有減少。”
霍深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投向麵前仍然處於雲裡霧裡狀態中的小姑娘。他接近兩米的身高，就那樣直直地站在林喃的麵前，仿佛山嶽般，讓林喃有些喘不過氣來。
“林同學，你當時對他究竟做了什麼？”
霍深的聲音低沉，卻又透著不容回避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