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前方黑暗中,坐著一個人,看到他醒來,他從寬大的座椅上起身,走至哨兵的身前。
月光照亮了他的臉龐,黑發綠眸,五官鋒利立體,好似結冰的冷鬆,一頭黑色的豹子,安靜的跟在他的身後。
“五號區底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霍森問他。
“嗬,貴族?”哨兵看清來人,嘴角勾起一抹充滿不屑與鄙夷的嗤笑:“發生了什麼,你們不是應該最清楚嗎?如今局勢失控了,就裝模作樣地在這兒著急起來了,可真讓人惡心!”
“我無意與你爭執。”霍森淡淡的道,仿佛眼前之人的冷嘲熱諷在他那裡掀不起半點漣漪。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身姿挺拔而沉穩,“你把‘王玉’藏哪裡了?”
聽了他的話,哨兵先是一怔,然後突然癲狂的大笑起來:“原來是想要這個……哈哈哈哈——你們死也不會想到那個東西在哪裡的,你們這群烏合之眾——”
“砰!”的一聲,霍森的拳頭已經全力擊在了哨兵的小腹,哨兵的身體猛地一弓,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抽去了支撐的骨架,喉嚨裡一陣翻湧,一口鮮血瞬間從他口中噴射而出。
原本就虛弱的男人,此刻如同一塊破抹布,癱軟了下來,他的雙手還被高高吊著,被手銬拴住的手腕,由於時間過久,早已鮮血淋淋,儘管如此,哨兵還是倔強的,紅色的汙血快糊滿了整張臉,除了一雙紅色的眼睛還燃著火光,其他的額頭、臉頰、下巴,早已模糊難辨。
戒斷所,是哨兵臨近異化之前,最後待的地方。
過載的感官和反複壓抑的狂躁情緒,讓進來這裡的人仿佛怪物一樣的癲狂可怕,有些人生命的末端,就是被吊在這裡,反複的處刑,直到肉體毀滅,精神徹底死亡。
而在這裡,能鎮壓住這批人的人,注定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戒斷所,如其名,的確不是什麼好地方。
“你該慶幸自己還能像塊爛泥一樣活著,不想想你那些兄弟?”
“他們現在屍骨未寒,永遠被埋葬在那座地下城裡,跟那隻惡臭的蜥蜴待在一起……”
“……”
霍森冰冷冷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巴裡吐出,明明是毫無情緒的,卻又藏滿了鋒利的刀,一片一片在這個哨兵的身上淩遲著。
原本還滿身是刺的哨兵,在聽到這句話後,那原本挺直的脊背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終究是佝僂了下去……
在醫療組確認林喃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她終於能洗澡洗頭,換上了乾淨衣服。
她在的病房是在醫療所的最上一層,由於她和艾莉的特殊入住,讓原本這一層的哨兵通通撤走了。
她悄悄打開門,想出去透透氣。
六十層很安靜,樓梯口有專門的警務人員守著,林喃走過去,打了聲招呼,就想進電梯。
“閣下這是要下樓嗎?”這名黑發黑眼的警務人員禮貌的詢問。
由於他的長相和林喃一樣,都是東方人種,這不由得讓她多看了兩眼。
“嗯,我朋友好像去某位向導的診療室了,我想去找她。”
“具體是哪位向導呢,我陪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