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高家村,顯得有點陰森,城牆上一排排油燈,昏暗搖戈,僅僅隻能照亮堡牆周圍幾米的範圍。
牆上還有兩個哨兵,在懶洋洋,慢吞吞的走著。
堡牆長寬都超過三十丈,這麼大的範圍,就兩個哨兵巡邏,明顯不夠。
鄭彥夫低聲笑:“這兩哨兵就和沒有沒什麼區彆。
種光道也低聲笑:“老子要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爬上堡牆,也不費吹灰之力。”
鄭彥夫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可就全靠你了。’種光道:“等我的好消息。”
說完,他貓著腰,從樹林裡鑽了出來,輕手輕腳,向著城牆邊摸去…摸到燈籠能照到了邊緣位置,他就趴下來不動了,小心仔細地觀察著兩個哨兵的移動模式,尋找著爬城牆的機會。
然而他並不知道,堡裡可不止兩個哨兵。
在連接四個角樓的走馬道裡,還暗藏著八名哨兵,他們通過走馬道牆壁上開的“射擊孔”
來觀察著外麵,尤其是北邊山坡,是他們重點監控的方向。
種光道的注意力全在堡牆的哨兵身上,哪知道射擊孔裡還有好幾雙眼睛已經鎖定了他。
他偷偷摸摸潛伏過來的半路上,早已經被暗藏的哨兵看見。
哨兵也不聲張,貓著腰,沿著走馬道一陣急奔,下了堡牆,進入祠堂中,白鳶和三十二,此時正在祠堂裡和衣而臥。
哨兵輕輕喚醒二人:“白老爺,三師爺,賊子來了。”
白鳶刷地一下坐起來,嘿嘿一笑:“悄悄通知村裡所有人,安靜起床,準備作戰。”
哨兵點了點頭,悄悄溜了出去。
很快,數名哨兵都加入了行動,他們貓著腰,飛快地在家堡裡穿梭,將村民們一家一家地喚醒。
不一會兒,整個高家村的人都醒了。
但沒有人喧嘩,下午的時候,白鳶幾乎把每一個人都拎著耳朵吼了半天,要他們行動之時不準發出聲音。
他有著豐富的組織民團的經驗,知道這些民兵的軍事素養極低,很多人都“聽不懂人話”
,一個簡單的事,必須把他們的耳朵拎起來,慰著耳孔大吼數遍,他們才記得住。
高初五穿上了棉甲,從家裡鑽出來,迎麵碰上了鄭大牛,兩個最能打的憨憨咧開嘴笑了笑,提著大斧頭,向著他們預定的防禦位置走去。
李大和高一一這兩位鐵匠也鑽了出來,披上兩當甲,手拿大錘,徑直來到了巨大的“仙家大火炮”
後麵,坐下,眼睛直楞楞地盯著機括。
不能直接參戰的老弱和婦人們,跟著領頭的小隊長,爬上了天井旁邊的屋頂,這裡早已經堆上了石頭,沒有準備滾油,因為這一次是在家堡裡作戰,亂潑滾油彆把自已的家給燒了。
一切準備停當!白鳶也爬上了屋頂,對著城牆上巡邏的兩個哨兵,遠遠地打了一個手勢。
兩名哨兵會意,巡邏的速度一下子就放慢了。
本來兩人間隔得很遠的巡邏,但現在卻故意湊到了一塊兒,假裝聊起天來。
‘臘八哥,我有點困了。
‘嗨呀,我也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