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鳥飛才不信什麼老天爺賜的呢,心想:邢紅狼不肯說,這倒也不奇怪,有這麼好的進貨渠道,換我也不說啊,自己一個人壟斷貨源才能賺得多嘛。
“邢老大,廢話就不多說了,這些糧……報個價吧。”
鐵鳥飛這個問題,也是碼頭上所有人都想問題的問題,大夥兒掂量了一下自己有點乾癟的錢袋,心想:上次邢老大運來的糧食是按400文一鬥的價格給的我們,這次應該也不會漲吧?”
他們剛想到這裡,就聽到邢紅狼大聲道:“這次貨多,兩百文一鬥!”
眾人大喜。
此時山西的糧價已經飆升到了一鬥800文,而且很多地方還有價無市,沒想到邢紅狼一來,直接往200文壓,這簡直不是做生意,是在做慈善了。
大群人哄的一聲圍過來:“給我來兩鬥!”
“我要五斤。”
“二十斤。”
碼頭上的人群情洶湧。
鐵鳥飛卻不急著動,他和那些小打小鬨的不一樣,他要拿貨的話,那可就是十幾車這樣的拿法了,“嘿”地笑了一聲:“邢老大,你這搞得……我要是從你這裡接過貨去,都不好意思再賣高了。”
邢紅狼:“廢話,肯定不能賣高,看見我身後的大貨船了嗎?老娘可不止這一船,還有第二船,第三船,第四船……要多少糧有多少糧。”
她嘿地笑了一聲:“老娘這一次回來山西,就是專門來打壓糧價的,誰他娘的還敢屯糧抬價,老娘就砸到他破產賣褲頭。”
鐵鳥飛“絲”地倒抽了一口涼皮:“有這麼多?那下一船來的時候,隻怕還會更低吧?”
邢紅狼笑:“沒錯!老娘最終的目標是把糧價壓回到平常年間的價格。”
鐵鳥飛心想:平常年間價格,也就是七文錢一斤。
一瞬間,鐵鳥飛就轉換了思路,這糧他還是不要賣了,反正他本來就是鹽梟,賣糧專業也不對口,這種黑心錢就不要賺了,省得最後變成邢紅狼打擊的對象。
“我還是賣鹽吧。”鐵鳥飛笑道:“上次邢大當家說要鹽,在下幸不辱命,給你弄了不少來。”
他帶著邢紅狼走到草屋邊,拉開門指了指裡麵。
邢紅狼瞥了一眼,人頭大的鹽袋子,看樣子有個三四十袋,這些鹽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可不少了,一個鎮的人也得吃上一年半載才能吃完,但是對於高家村工業製堿來說,這點鹽根本不夠看。
她指了指身後的大船:“你看我這船,運你這幾袋鹽,會不會顯得有點不太合適?你就這麼點手筆?就不能弄點能把我這船裝滿的鹽過來嗎?”
鐵鳥飛:“嚇?這等大船,裝滿的鹽?多少人要吃多少年才能吃完?”
邢紅狼:“你管我吃幾年,反正我要更多的鹽,這一點不夠,我還是得親自走一趟解池。”
鐵鳥飛看了看邢紅狼身後的軍隊,壓低聲道:“邢老大,你這是打算一路打回解池麼?河東道裡駐紮著朝廷的正規軍,真要打過去搶鹽,事情會鬨得很大。”
“我又不傻,當然不直接打。”
邢紅狼道:“朝廷的駐軍是在解池北邊的,我打算繞到解池南邊,在那裡聯絡鹽匠們,專門給我搞鹽,這幾年我沒販鹽,那邊門道不熟了,你來幫我帶路,幫我把鹽路理順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鐵鳥飛:“嘿嘿嘿,解池南邊我熟,不過……這個帶路的事嘛……邢老大,你報個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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