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可不敢像陳元波這麼大手筆的幫助災民,頂多隻能擠出些許財政撥款來,勉強讓老百姓餓不死。
因為,整個河南省能調來的錢糧也不多啊,樊尚燝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算了,這事情就彆想了。
樊尚燝現在最頭痛的還是怎麼解懷慶府之圍……
不過,好消息馬上就來了。
一支約兩千人左右的官兵,從西邊過來,走進了溫縣。
為首一員大將,正是山西副總兵左良玉。
山西軍終於可以越過邊境,來河南剿匪了。
原來,流寇進入河南的消息,把河南的士紳們給嚇壞了。以福王朱常洵為首,一大群士紳貴族們,聯名上疏請救。
這些人聯名上疏的威力,比皇帝親自下聖旨還管用。
因為皇帝親自下聖旨還有可能被文官們唱反調,搞陽奉陰違。
但士紳貴族們的利益,與文官集團是基本一致的。
文官集團們立即排除萬難,特事特例,兵部加急下發調令,把左良玉給調進了河南,兵鋒直指懷慶。
另外,宣大總督張宗衡所部邊軍,經陽城、澤州、高平、長治,屯留等縣境,追著流寇來了。
川中白杆兵也在同時向著懷慶府移動。
一瞬間,攻守之勢再次易轉。
朝廷好像又行了,而流寇好像又不行了——
禦書房。
朱由檢看著一封“家書”,眉頭緊皺。
“家書”是他的叔叔,福王朱常洵寫來的。
信裡先拉了拉家常,廢話一億字,然後話風一轉,開始哭訴,說是皇家被人欺負了。福王府所轄的一片地皮,被鄉紳給占了去,自己去收租,那鄉紳還不交。
強占皇家土地,簡直罪大惡極,請皇上定奪。
朱由檢看到這封信,也不禁哭笑不得,招來錦衣衛指揮使問了問:“那小浪底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啊?為何皇家親王的封土也有人敢強占的?”
錦衣衛指揮使也哭笑不得:“皇上,小浪底那塊地方,自東漢末年就開始鬨水賊,黃巾軍曾經長時間盤踞,後來曆朝曆代,水賊屢剿屢生,無法儘絕。雖名為福王府封地,實則多年以來,福王府都管不了那裡。”
朱由檢:“哎?”
錦衣衛指揮使繼續:“前陣子,有一個叫白鳶的鄉紳,靠自家私兵和民團,踏平了小浪底的水賊,遷移大量難民在那裡聚居,重整了小浪底水域。目前水賊基本上是蕩平了,福王府就想把那塊地給收回來了,鄉紳自然不肯了……”
朱由檢這下聽了個明白:“原來如此,嘖,朕還以為多大個事兒,結果就這麼點小破事?”
錦衣衛指揮使歎道:“雖然是小破事,但皇家顏麵也不可失。”
朱由檢點了點頭:“嗯,皇家顏麵不可失。派個人去,給河南巡撫打個招呼。讓他出手把小浪底那塊地弄回來,交給福王府。”
“遵命!”
朱由檢搖了搖頭,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繼續批改他的奏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