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白家家丁刷地一下跳出來,將夏塞波步槍放到了白鳶手裡。
白鳶瀟灑無比地舉起了槍,對著朱常洵笑道:“王爺,在下來給你變一個戲法。”
朱常洵:“?”
白鳶:“我要打第三輛楯車與第四輛楯車之間的縫隙裡麵,露出來的那個賊兵的臉。”
朱常洵一聽這話,就仿佛聽到了白癡在發言。
他又不是沒玩過鳥銃,這破玩意兒的精度十分感人,隔了幾百步遠,你打個鬼啊?還想讓子彈穿過兩個楯車間的縫隙,那更是鬼中鬼。
朱常洵:“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白鳶攤手:“哎呀,王爺怎麼能不相信我呢?我對君子六藝中的射這一藝,可是很重視的呢。”
朱常洵怒:“吹牛逼也要看個地點和場合,本王現在沒有心情和你講笑話……”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呢,白鳶刷地一下舉起了步槍,瞄準,射擊,動作一氣嗬成。
隻聽到“呯”的一聲響,嚇了朱常洵一大跳,他趕緊看向第三輛楯車與第四輛楯車間的縫隙,隻見那卡在縫裡的賊兵,剛剛好倒了下去,隻是,他根本看不清那人到底有沒有被打中臉。
朱常洵倒抽了一口涼皮:“真中了?”
白鳶哈哈大笑:“數之一藝,我已經被兒子踩在腳下了,但隻有射這一藝,無人能出我之右,哈哈哈哈。”
這次他真不是吹牛!
白鳶是高家村現在的第一神槍手,沒有之一。
不過,他堂堂一個總帥,不太可能像真正的狙擊手那樣趴伏在戰場的一角,在陰影中收割敵方大將的性命,所以,他的狙擊才能多多少少是有點浪費的。
白鳶這一銃,拉開了火銃兵們射擊的序章。
又一名火銃兵“呯”地一聲扣下了扳機。
但他的射術不如白鳶了,子彈並沒能穿過楯車之間的縫隙,而是打在了楯車上,厚重的木板擋住了子彈,隻在上麵留下了一個小坑。
“呯!呯!呯!”
火銃響聲稀稀拉拉響起,兩千火銃兵中的神槍手們相繼開火,但對自己槍法不太有自信的人,則沒敢浪費子彈,繼續按兵不動。
這些神槍手們有的成功了,有的卻失敗了。
一部份子彈被楯車擋下,一部份子彈卻成功地穿過了楯車的縫隙,將後麵的賊兵擊倒在地。
朱常洵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愣住了:“伱的火銃兵,為什麼打得又遠又準,怎麼做到的?”
白鳶才不會告訴他什麼叫“膛線技術”呢,他隻是拿出了自己的扇子,刷地一下甩開,遮住半邊臉,嘿嘿笑道:“怎麼樣?現在他們可以值五兩銀子一個人了吧?”
朱常洵:“咳咳,現在是可以漲點了,四兩九,四兩九不能再多了。”
白鳶:“王爺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家禽,它的名字叫做鴨子。”
朱常洵:“鴨子怎麼了?誰會沒聽說過鴨子?”
白鳶:“我告訴你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鴨子呀,它就算死了,嘴殼子也是硬的。”
朱常洵:“……”
火銃聲依舊在稀稀拉拉的響,高家村民團大多數士兵並不是神槍手,大家都繼續按兵不動,隻能冷眼看著那些楯車越來越近,兩百米……一百米……八十米……七十米……五十米……
朱常洵見到敵軍越來越近,火銃兵並沒有辦法攻擊,不禁急得跳腳:“怎麼辦?火銃兵雖然厲害,但也打不穿楯車啊,要來了,流寇要來了,救命,快保護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