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躲在一群親衛的中間,瑟瑟發抖,不時偷偷看一眼城外,他也聽不到高傑在和張妙手說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突然見到高傑返身回城來了,那張妙手居然也跟著一起走了過來。
福王:“哇,高傑帶著賊酋攻城來了,左右的,快保護本王。”
親衛們翻了翻白眼:“王爺,那賊酋連部下都沒帶,就這樣跟著高傑回來,那是投降了。”
“什麼?”福王大喜:“原來賊子降了?哈哈哈!安全了,安全了。”
他刷地一下從護衛們中間跳出來,得意洋洋:“本王親自坐鎮洛陽,嚇得流寇們一見本王,倒頭就拜,哈哈哈哈。”
眾人:“……”
親衛們哭笑不得,這屆王爺真的太不好帶了。
親衛隊長飛快地指了指高一葉,低聲道:“王爺,吹牛逼時要注意旁邊情況,彆搶了聖女大人的風頭啊。”
福王經他這一句提醒,嚇了一個激棱,趕緊改口道:“聖女大人坐鎮洛陽,天下敬仰,四海臣服,賊子一看到聖女大人的威儀,馬上倒頭就拜,是這樣的對吧?”
眾人對著他齊齊翻白眼:媽的智障,沒見過你這麼沒節操的王爺。
這時候高傑已經帶著張妙手走上城牆來了。
張妙手看了一圈在場諸人,眼光最後鎖定在了樊尚燝的身上,一個大禮拜了下去:“草民張妙手,本名張文耀,以前吃了豬油蒙了心,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現在已知悔悟,求巡撫大人寬恕。”
他這一來就自報真名,也算誠心了。
這可是把九族都放在火上烤了。
樊尚燝輕歎了一口氣:“迷途知返,倒也為時未晚。你既主動前來自首,那本官就從輕發落吧。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和你的部下,全都需要接受勞改,你可能接受?”
張妙手:“勞改?”
高傑湊到他耳邊,將勞改這事情介紹了一番,張妙手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高傑,你當初投降,有勞改嗎?”
高傑壓低聲:“我倒是沒有,但被剝奪了兵權,現在天天被押著去上思想課,腦殼都腫了一半,比起上課,我倒巴不得跑去乾活,反正咱們以前也是乾活的。”
張妙手仔細一想,可不是嗎?造反起事前,乾了幾十年的活,讓他乾活他一點也不怕。讓他聽課,不如把他剁碎了喂狗。
張妙手趕緊開口道:“勞改好,勞改妙,勞改呱呱叫,我願意帶上我的人去勞改。反正隻要大家能吃飽,是不會有意見的。”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
張妙手的部下們,最近也真是餓得狠了,河南現在一片糜爛,不搶大城市的話,根本得不到足夠的糧,但是大城市是大流寇才能打的,他這種小流寇根本動不了。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談判和驕傲的本錢了,能讓這上萬部眾吃飽飯,就是他這個做大哥的最後的仁義。
樊尚燝站了出來,準備給這夥人安排勞改營了。
這時候高一葉卻從旁邊鑽了出來,微笑道:“張妙手,伱這個外號,是什麼意思呀?是指你會醫術嗎?”
張妙手趕緊搖了搖頭:“不是的,我這個妙手,不是醫術的意思,是手巧的意思……以前俺是個做手藝活的。”
高一葉好奇地問道:“哦?什麼手藝?”
“陶藝。”張妙手有點小驕傲地道:“我做的陶瓷器,在陝北那邊挺有名的,我手下最鐵的那群部下,也全是陶瓷匠人,當初跟著我一起燒窯,後來實在活不下去了,才起來造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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