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首的太監道:“咱家名叫張殷,是皇上跟前的人。”
吳三桂的兵樂了:“原來是皇上的人啊,哈哈!找咱們家大將軍有何事啊?”
換了以前,守門的小兵看到內官,那不得嚇成鵪鶉一樣縮起來,但現在,卻敢用調侃的語氣和內官說話了,可見風頭有多不對勁。
張殷也隻好忍著,不能發作,壓低聲道:“咱家帶著皇上的密旨來見吳將軍,還請諸位軍爺通報一下。”
守門兵:“行,你在這裡等一下。”
女記者和特勤兵們聽到這裡,不禁大喜:“咱們這下抓到大新聞了,但是……接下來隻怕錄不到了啊,這太監肯定要被請進大營……怎麼辦?”
他們正急呢,沒想到,吳三桂並沒有請這三個太監進營,反而是他自己親自迎了出來。
做大官的人,做事反而正謹慎,皇帝一天沒下台,他吳三桂就算裝也要裝出一分恭敬來,說不準後麵還有啥變化呢,他可不像小雜兵那樣容易囂張。
迎出營來,吳三桂也沒發現到旁邊的密林裡躲著特勤小隊,注意力全在太監身上,拱手為禮道:“哎呀,張公公大駕光臨,末將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張殷擺著一點點內官最後的架子,拿了點小腔調道:“將軍……咱家這一次來,是來交待皇上的密旨……”
換了平時,吳三桂就該擺出接旨的樣子,什麼三跪九叩各種禮儀,但這時候吳三桂也驕傲起來了,根本沒有要行禮的意思,隻是嘿嘿笑了兩聲,就要等著聽旨。
張殷尷尬地道:“吳將軍,密旨呢……還請你……揮退左右。”
吳三桂左瞪一眼,右瞪一眼,幾個守門兵走遠了,隻剩下他的家丁親兵在身邊,這才道:“好了,這些都是我的人。”
張殷這才壓低了聲音:“吳將軍,皇上知道你也加入了眾治派,目前眾治派在逼皇上遜位,不知此事你可知情?”
吳三桂:“這等大事,末將當然知曉,不過嘛……末將和那些眾治派不是一夥的,末將可沒說過要逼皇上遜位。”
張殷裝出大喜的樣子:“果然,吳將軍還是忠臣啊。”
吳三桂心想:老子忠你妹個臣!
張殷:“皇上如今四麵楚歌,自知皇位已經不保,已經打算遜位了。但是,皇上可不想這大明江山,落到一些跳梁小醜的手中,左思右想,就算要遜位,也得將皇位禪讓給吳將軍這樣的英雄人物才是,彆的那些宵小,不足以擔此大任。”
吳三桂大喜,但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哦?皇上真這樣想?”
張殷:“咱家這裡有皇上親筆手書的密旨,請將軍過目。”
他遞出一封詔書……
吳三桂拿過來,用火把照著一看,朱由檢寫了一通廢話,反正總結起來就是,他知道自己這皇位坐不穩了,但是他也不想讓什麼朱聿鍵、朱存機、朱由崧、朱由樞一類的人得去。
還不如把皇位送給吳三桂算了!
後麵寫著,如果吳三桂能擊敗彆的叛軍,就將皇位禪讓給他。
吳三桂大喜,這封密詔好啊。
他倒是可以什麼都不管,直接用武力奪取皇位,但是這樣叫做“得國不正”,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罵到青史留臭名的。但是有了朱由檢這封密詔,那就不存在“得國不正”的問題了。
他對著張殷抱了抱拳:“替我轉告皇上,末將一定會將彆的眾治派全部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