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鳶鬆了口氣,嘴裡卻在大吼:“怎麼變慢了?一點也不爽了?老夫是這麼教你的麼?膽子大點,氣勢要足點!年輕人要有朝氣。”
白公子右腳刹車一點,方向盤暴旋,車子飄移甩尾,同時左腳離合,右手換擋,右腳瞬間從刹車轉到油門,再一腳踩死……
逮蝦戶!
白鳶:“哦,哇哇哇哇!”
車子終於停下……
白鳶從車上走下來,身子一晃,差點摔倒,有點反胃惡心想吐,但是,他全都強行忍住了,用一隻手扶著車身,站得穩穩的,一身白衣在風中飄飄,帥得一批。
麵對著兒子,老子豈有露出軟弱之態的道理?
白鳶“哼”了一聲道:“這車的可玩性,確實比蒸汽機車要強得多了,很好,這輛車,你老子我就開心的收下了。”
白公子:“父親大人,那現在換我坐副駕駛吧,您來試試。”
“好!”
白鳶換到了駕駛位上,左摸摸,右搞搞,一臉的興奮:“這個是啥?以前的車上沒有。”
“這是離合!”
“車上要什麼離和?”白鳶道:“你要不要再把悲歡也加上?”
白公子:“離合是指的變速箱裡麵的鎖,變速箱是咱們從天書裡學來的東西,目前它隻有三檔可變……離合就是變速箱裡麵的一個鎖,當它打開時,就能用換檔來調節齒輪的……”
白鳶:“停!你那些科學玩意兒,為父已經聽不懂了,彆講得太細。隻需要給我講怎麼操作就行了,不需要講原理。”
於是,白公子化身手動檔教練,教了白鳶好一會兒怎麼換檔。
白鳶雖然年齡不小了,但學習能力依舊很強,學習的欲望也遠遠超過彆的老年人,不像普通老人那樣厭學,什麼東西都是“哎呀,我不懂”,然後就不去嘗試了。
他隻用了一個時辰,就把新車子摸了個透徹。
“哈哈哈!這車好勁。”白鳶:“油門踩死,衝起來,刹車是懦夫之舉。”
白公子大急:“父親大人,彆這樣……開車最重要的是安全啊……小心彆翻了。”
白鳶:“彆小看你老子,君子六藝中‘禦’這一藝我可是很重視的,要是翻了車,你老子我還敢自稱精通六藝嗎?”
他話音剛落,一個彎道沒有處理好,兩父子連人帶車,一起翻進了田裡,好在他新人摸新車,雖然嘴裡說得凶,但車速並不快。
車子毀了,兩父子卻沒事,安然爬了出來。
白鳶瞥了一眼翻在田裡的新車,長歎了一聲道:“君子六藝中禦這一藝,劃掉劃掉。”
白公子苦惱地抓了抓頭:“咱們還得步行回城,找人來把這車運回去呢,這下麻煩了,要用什麼辦法才能將它運回去呢?得用多大的牛車?以後我得設計一台車,能把這種出了車禍的車給拖走。乾脆就叫拖車吧……”
新明曆10年,白鳶第一次接觸內燃機車。
新明曆12年,白鳶榮獲全國書法大賽第一名。
新明曆14年,白鳶再次出戰工農運動會射擊項目,獲得金牌。
新明曆15年,白鳶整理出版《中華禮儀大全》一書,被譽為非遺文化傳承者……
新明曆15年,白鳶在公開場合承認,自己的數學已經跟不上時代了,今後將“數”這一藝,劃掉劃掉……
新明曆20年,七十歲的白鳶出資,開辦了新明朝,也是世界上第一個大型賽車賽事,白鳶本人成為了第一屆冠軍得主,他也成為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年齡最大的賽車冠軍”。
新明曆30年,白公子對著靈堂上白鳶的黑白畫像,隆重地行了一個大禮,然後將白鳶這一生獲得的獎狀,密密麻麻地擺在了他的靈前:“父親,您的一生,麵對光明而來,背對陰暗而行,您的靈牌沒有染上一丁點兒的汙痕!終此一生,我也無法超越您偉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