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飛帶著沈星渡和福福前腳離開太傅府,登上進宮的馬車。
後腳太傅府就派人去請了大夫來給沈太傅瞧病。
馬車之上,福福和沈星渡大眼瞪小眼。
沈星渡用爪子扒拉雁南飛,福福立刻皺著鼻梁呲著牙“嗚嗚”的發狠。
“雁將軍,福福好像不喜歡我?
他為何一直瞪著我?還對我這麼凶?”
雁南飛卻將沈星渡舉到了福福麵前。
“好好看清楚了!
這不是彆的狐狸,這不就是你自己?
搞清楚狀況了嗎?”
福福這才收起惡狠狠的表情,呆滯的看看雁南飛,又看看沈星渡,再低頭看看自己。
終於後知後覺的驚慌起來,四個腿兒趴著在車裡煩躁的亂轉。
“不許用我的身體在地上爬!
臟死了!
你快起來!
雁將軍,你快管管他!”
沈星渡在雁南飛懷裡比福福還著急。
雁南飛沉聲說:
“福福!彆轉了!坐下!”
福福立刻聽話的坐下。
隻不過這個“坐下”,還和他當狐狸的時候一樣。
雙手扶地,兩腿岔開蹲在地上。
沈星渡見了,又忙去扒拉雁南飛:
“快讓她起來,這像什麼樣子?!被人看見,我會被人當成瘋子的!”
沈星渡慌亂之下都沒有意識到,麵對唯一能幫助她的雁南飛,自己使喚起來,越來越順嘴。
一開始還“雁將軍,雁將軍”的求人。
現在連“雁將軍”也不喊了。
雁南飛也不惱,隻是揉了揉沈星渡的頭,就像安撫小動物一樣安撫著她。
一抬頭撞上福福期待羨慕的眼神,又伸手揉了揉福福,算是“雨露均沾”。
福福立刻心滿意足的發出“呼嚕呼嚕”的吭嘰聲。
沈星渡看到那賤兮兮的表情出現在她自己的臉上,看得她直咋舌……
馬車車輪軋過皇宮前的青石板路,發出咯楞楞的聲響,借著這聲響的掩護,雁南飛壓低聲音吩咐:
“我會想辦法讓你倆換回來的!
福福,待會兒要麵聖,你不許出聲。
我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懂嗎?”
福福呆呆的點頭,似乎還一句人言也不會說。
二人一狐被帶到後宮,本以為是一起麵聖。
不成想,傳旨的小太監卻說皇帝要先召見雁將軍,讓沈小姐先在花園裡逛一逛。
雁南飛抱著沈星渡抬腿就要走,被沈星渡一爪子按在胸口,立刻會意,停下腳步,回頭囑咐福福:
“你就在此地等我,哪裡也不要去,誰和你搭話也不必理會。知道嗎?”
宮女太監紛紛側目。
感歎這叱吒沙場的雁將軍,竟也有如此柔情體貼的一麵。
福福重重的點頭,力度大得像個傻子。
沈星渡的狐狸眉毛瞬時皺成了一個疙瘩。
她的一世英名怕是要毀。
原本隻是不學無術,徒有其表的草包千金。
後來又多了夜不歸宿、清白不保的惡名。
如今可倒好,連腦子也不正常了。
沈星渡被雁南飛抱著穿過重重回廊,穿過一個又一個月亮門。
最終在一個略樸素的庭院裡見到了正對著棋譜獨自下棋的皇帝。
見雁南飛來了,連眼皮都沒抬,仍盯著眼前的棋譜和棋盤,目不斜視的說了句:
“來啦?坐吧~”
雁南飛抱著沈星渡坐在皇帝對麵空著的石雕鼓凳上,默不作聲的看著皇帝下棋。
直到沈星渡幾乎失去了耐心,要紮到雁南飛懷裡睡個回籠覺的時候。
才又聽到了皇帝問話。
“聽說你要求娶沈家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