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時候,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都不會有太明顯的情緒,隻少部分時,林霧能從他的眼睛裡捕捉到翻湧的驚濤駭浪。
“……”
譬如此刻。
林霧睜開有些迷朦的雙眼,看向伏在自己身上親吻自己的人,他眼睫微垂,目光緊鎖在她身上,不斷地勾著她的舌尖糾纏。
他吻得太凶,太深,林霧心跳加劇,連吞咽也變得困難。
許久。
他的吻落在彆處,莫名地,林霧覺得今晚的陳琢有些不太對勁。
她還沒來得及出聲追問,身上的睡袍帶子被他扯開,睡袍被丟至床尾。他們赤裸相貼,陳琢那雙她很喜歡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身上點火,從上而下,循序漸進,讓林霧感受到不一樣的快感。
迷迷糊糊間,她聽見包裝拆開的聲音。
而後,陳琢握住她的手,嗓音沉啞地喚她,“林霧……”
林霧不得已,在他的“脅迫”下,給他戴上了作案工具。
與此同時,陳琢還非常惡劣地將她從床上抱起,抱到了窗邊。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兩人貼在窗邊,林霧久違的感受到了“冰火兩重天”。
雨聲將頂撞的動靜,房間裡細碎的,斷斷續續的曖昧呻吟聲蓋了過去。
因著陳琢過分的舉動,林霧甚至難以自控地流出了些許淚液。
結束時,林霧嗓子都啞了,四肢也沒了力氣。
始作俑者倒是依舊精神奕奕,他抱著林霧進浴室洗漱,順便給客房打了電話,安排人上來清理房間。
清理結束,兩人從浴室出來。
重新躺下,林霧在閉眼睡覺之前,有些惱火地張嘴咬了陳琢一口。
陳琢吃痛,卻不生氣。
他低低一笑,斂眸注視懷裡的人,“一口能解氣嗎?”
林霧覷他一眼。
陳琢稍頓,忽而道,“林律。”
林霧閉著眼睛,眼睫動了動,“陳總請說。”
陳琢抬手輕撫了下她柔軟的發絲,低聲道,“我臨時有事出趟國,可能要半個月後才回來。”
林霧倏地睜開眼看向他。
陳琢也在看著她。
無聲對視幾秒,林霧輕輕眨了眨眼,“哦,那……一路平安。”
她忽然詞窮。
聽到這話,陳琢莞爾,低頭在林霧嘴上咬了一下,喉結滾動,“借林律吉言。”
翌日上午,林霧醒來時,陳琢已經不在房間了。
她躺在床上緩了緩,慢吞吞爬起來去浴室洗漱,看見洗漱台前的鏡子上貼著陳琢留給她的便簽:
【早班機,先走了,車鑰匙在鞋櫃上,林律有需要的話可以開走。】
陳琢的字寫得很漂亮,遒勁有力,行雲流水,透露著灑脫。
林霧將便箋紙扯下,正要撕碎丟進垃圾桶時,瞥見便簽背麵的一句話:
【記得按時吃飯。】
林霧怔然,一下忘了自己該做什麼。
半晌,她將便箋紙從浴室拿出,塞進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裡。
洗漱完,林霧離開了公寓。
走前,她忖度了下,還是沒開陳琢的車。
陳琢出國的消息,周一這天就在項合傳開了。
原因也比較簡單,項合律所的前台和財務,包括助理律師等幾位年輕的小姑娘對陳琢很有興趣,又跟風行的部分員工熟悉,所以陳琢那邊有點兒什麼動靜,她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哎,那我們這幾天豈不是都見不到帥氣的陳總了?”林霧去茶水間時,聽到於新知的助理律師在感歎。
行政的同事點點頭,“是啊,據說得半個月後才回來呢。”
“半個月啊?他怎麼去得那麼突然?”
“是啊,不知道呢,風行的人沒說,他們很多人也是早上才知道的。”
“……”
林霧聽著,莫名也覺得半個月時間有點兒長。
當天下午,收到消息的荷嘉雲給林霧發來慰問消息:「陳琢怎麼就出差了啊。」
林霧:「你找他有事?」
荷嘉雲:「我還想跟你賭一賭他到底知不知道你生日這事的呢。」
林霧後知後覺,回複她說:「知不知道人也不在國內,就不要費這份心思了。」
荷嘉雲:「這可是你們在一起的第一個生日啊。」
林霧:「……提醒你一下,我們沒有在一起。」
荷嘉雲一點兒猶豫都沒有,立馬改口:「這可是你們當炮友的第一個生日啊。」
林霧:“……”
看到這話,她微微失語,哭笑不得地給她發了一連串省略號:「我要忙了。」
荷嘉雲:「okok,那我們周五再見。」
林霧:「好。」
有事情忙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
一眨眼工夫,周五就要到了。
周四晚上,林霧依舊十點下班回家。
到家洗漱完,她收到陳琢發來的消息,問她有沒有空,聊聊案件。
兩人這幾天都沒聯係,他這會兒突然說要聊案子,林霧還有點兒猝不及防。
她看了看自己原先寫下的工作安排,回複他:「好的陳總,我這邊沒什麼問題。」
陳琢:「線上聊?」
林霧:「……好,等我幾分鐘。」
陳琢:「嗯。」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林霧進了書房。
她打開電腦,和陳琢開啟第一次視訊通話。
接通時,林霧微微抬眼,看見鏡頭那端的陳琢,他頭發剪短了一些,人看著也比出國前要消瘦些許。
林霧愣了愣,低眸喊了一句,“陳總,我這邊可以了。您是想聊哪方麵的?”
陳琢輕嗯了一聲,“剛回家?”
林霧遲疑地點了下頭。
兩人先簡單地寒暄幾句,才進入工作正題。
聊公事的時間也過得很快,不知不覺,時鐘轉到了第二日。
林霧擱在桌麵的手機鈴聲響起時,視訊另一端的陳琢喊了她一句,“林霧。”
林霧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他,“什麼?”
陳琢的嘴角微微往上牽了牽,深邃綿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眸中似有光影在跳躍,聲音低沉悅耳,“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