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聽瀾不由一愣,目光直直的落在賀青臨臉上。
毫無疑問,賀青臨的一切都是頂配,身高、長相、氣質、家世,仿佛是上帝的親兒子,尤其燈光下,眉眼深刻,氣質高貴,好看的像一尊玉雕。
甚至隱約的,他的眉眼輪廓,讓衛聽瀾有一種似曾相似的熟悉感。
衛聽瀾想到前世,他暗戳戳對賀青臨表達過自己的心意很多次。
一直沒明說。
也許是很想有一個人堅定的走向他。
又或者是彆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那些橫衝直撞的歲月,這是他做的唯一一件比較婉約的事。
不過賀青臨身邊的人都是人精,看出他心意的不少。
當然,他們大概都當笑話看。
賀青臨本人,約莫是不勝其煩,對他一直很冷淡,說的最多的就是讓他不要找陶辰的茬。
因此,這樣正兒八經的拒絕,衛聽瀾兩輩子還是第一次聽到。
他忽然想起,好像前段時間他和賀青臨說過,說知道兩家有婚約,又說了一句他才是陶家真正的小兒子。
避開人說的,跟做賊一樣,說完自己緊張的先跑了。
這算表白嗎?
衛聽瀾不知道。
但是他不是因為喜歡賀青臨才說這個,而是在陶家人那受挫,想到賀青臨也是他可以爭取的對象。
上輩子也有這事,但賀青臨沒有說過這些話。
這輩子,是因為白天他正大光明的說了陶辰,所以賀青臨忍無可忍了?
因為思考,衛聽瀾看賀青臨有些久,直到賀青臨好像忍無可忍的偏開臉,他猛的回神。
這可有點尷尬,畢竟是他先說有的沒的。
衛聽瀾如今能在陶辰和陶家人麵前支棱起來,是問心無愧彆無所求,但他感覺理虧的事,還是會很不好意思。
他垂下眼:“那什麼,抱歉。”
賀青臨愣住。
衛聽瀾搜腸刮肚,但是他確實不會說軟話。
他隻能儘量禮貌體麵的道:“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之前你就當我腦子不清楚。我以後不會糾纏你,你放心。那什麼娃娃親,和我也沒關係,我都懂。”
就算娃娃親作數,作數的那個也肯定是陶辰。
賀青臨做好了衛聽瀾糾纏不清的準備,沒想到聽到這樣一番話,規矩又清楚的話。
他隻能看到眼前人一側臉在路燈下白的發光,竟給人一種很溫馴的感覺。
靜默兩秒,賀青臨說:“那就好。”
衛聽瀾聽他聲音都變柔和了,暗道果然是很討厭他,說了不糾纏他,看把他高興的。
賀青臨:“以後不要再針對陶辰,有些事也是陰差陽錯,不是他的錯。”
其實衛聽瀾表白的事,他本來不放在心上,類似的表白他的生活裡太多太多了,壓根不需要在意。
但是陶辰因此被牽連。
他和陶辰聊了,陶辰很苦惱的說:“可能是因為那個婚約,就是長輩們開玩笑的,三哥大概是不懂這個,很在乎,所以才看不慣我”
賀青臨不會因為陶辰的血脈問題就疏遠他。
畢竟十多年的朋友了,情誼在那兒,未免陶辰被殃及池魚,他決定和衛聽瀾說清楚,沒想到衛聽瀾出乎意料的好說話。
衛聽瀾:這熟悉的維護。
他習以為常的點頭:“成啊!我不會招他,他招我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這總行吧?”
說完直接走了。
答案是什麼不重要,反正隻要他和陶辰對上,賀青臨肯定會站陶辰。
衛聽瀾沒有因為賀青臨的事受到影響,親疏遠近就在那兒,他看清楚了,也認了。
到寢室門口一推門,趕緊撇開臉。
隻穿著短褲大喇喇坐在那裡的景晟低頭看看自己,沒毛病啊,盤靚條順的,而且大家都是男人。
他抬下頜:“怎麼著,我身上長刀子,紮你眼啊?”
衛聽瀾很難將這個有什麼說什麼的少年,和日後西裝革履行事果決,體麵又高貴的景總聯係在一起。
而且好好的大少爺,家裡彆墅豪車數不清,住學校這小旮旯,有毛病吧?
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他,衛聽瀾瞥過去。
他的位置靠門,和景晟是斜對麵,胡亂掃了眼那逆天的大長腿,看向他身後敞開的陽台門,以及後麵開著的窗戶:“你不冷?”
景晟看了眼外麵,修長的眉毛挑起來:“這天兒還冷?”
衛聽瀾:默默抱住自己的保溫杯。
他現在晚上都會穿外套,不知道是不是老中醫把脈了的緣故,那一堆毛病,聽的他不自覺就怕冷了。
右邊腿曾摔到過的膝蓋骨隱隱有點不舒服。
這玩意兒跟天氣預報似的,他就知道,今晚大概率會下雨。
景晟走過去抽走衛聽瀾的保溫杯,打開看了眼,白乎乎的,又聞了聞:“什麼玩意兒?牛奶?看著不像。”
衛聽瀾搶走杯子,敷衍的回:“豆奶。”
他不想搭理陶辰朋友圈的人,但是畢竟一個寢室,也不好鬨太僵,所以就保持著有問會答絕不主動的良好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