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像還不保準。
衛聽瀾拽了下魏川的西裝下擺:“川哥,能先不見他嗎?”
他其實不抱什麼希望。
人家是甥舅,他這算個什麼呢?
下一秒,衛聽瀾聽到魏川冷而沉的聲音:“讓他走。”
在拒絕賀家人靠近魏川的事上,萬雲經驗十足。
他立即下車,還不忘關好車門,恭敬的對已經走到車邊的人說:“小少爺,老板現在不方便見你。”
至於原因。
魏川做事,從不需要解釋,不論是對誰。
車裡,
魏川攥了攥腿邊少年的脖頸:“起來?”
衛聽瀾不動。
魏川:“單向玻璃,他看不到你。”
衛聽瀾仰頭望他,有一點點的怨懟,怎麼不早說,須臾又覺得無理取鬨,頓時羞恥。
自下而上的,他眼睛大而亮。
琥珀色的瞳仁又乾淨又可憐,頭發漆黑皮膚冷白,很可愛。
很快衛聽瀾重新憤怒,因為他看到魏川眼裡的笑意,濃眉大眼的,怎麼還嘲笑人呢?
窗外,
賀青臨習以為常的點點頭,隻是還是有些失落:“我看到車,隻是過來打個招呼。”
其實不止。
幾天前,外婆從療養院的樓上一躍而下,當場死亡。
他媽媽去京市收屍。
由於他媽媽當年是為愛遠嫁,因此和家裡鬨翻,這些年魏家和賀家並不來往,除了和媽媽同母的小舅舅。
魏家混亂,外婆做事更是瘋癲,發生什麼事賀青臨都不會驚詫。
但是母親病了。
他以為小舅舅是來接他一道去探望。
賀青臨很快離開,臨走前某種莫名的直覺,讓他多看了一眼車子。
什麼都看不到。
也許是錯覺,小舅舅一向懶得搭理人,這次也一樣罷了。
車內,
衛聽瀾重新坐回去,和川哥吃飯很好,和賀青臨的舅舅吃飯,太奇怪了。
他解釋:“我和賀青臨關係一般,他很討厭我。”
至於他,人家不喜歡糾纏自己的人,又沒什麼錯,衛聽瀾不討厭賀青臨,無愛無恨,隻想遠離。
衛聽瀾低著頭說完話,遺憾又失落,伸手去夠車門把手。
胳膊被握住。
他今天穿了小西裝,黑色的布料上,那隻手修長白皙強健有力,像他的主人一樣。
魏川:“我和他關係也一般。”
衛聽瀾:“”
看到小孩兒扭頭看過來,魏川說:“他是他,你是你。”
駕駛位的萬雲震驚到心跳都漏了一拍,老板是在解釋嗎?
很短暫的寂靜。
下車的人沒動,握著人胳膊的那隻手,也很穩固。
衛聽瀾看了眼擺好的飯菜,還冒著熱氣呢,他乾巴巴的說:“要不吃飯吧?一會兒該涼了。”
他盛了一碗湯給魏川。
心裡有些慌,有些茫然,又想著,要不然先這樣?
如果是彆人,衛聽瀾肯定二話不說就溜了。
可是魏川不同。
前世最後見的是他,所以不同,這輩子最多的維護來自他,所以不同。
他有些貪心的,小心的建議:“我們之間的事,能不說出去嗎?”
這話聽起來有些怪,萬雲琢磨,好像那種見不得人的曖昧的,讓人舉報了會遊街的怪?
不不不,他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一定是太累了腦子快宕機。
魏川:“可以。”
衛聽瀾有些抱歉的低頭。
魏川平穩冷淡的聲音飄過來:“還記得周六晚上你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