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小姑爺請大巫小試牛刀
這天放學後，我借了湯老師的單車回家，晚餐後拖了鋪蓋回學校，從教室裡搬了三張長座位，整了張臨時床，跟姐姐一人一床睡的。半夜時，祖姐姐可能是擔心我睡課桌上太硬了硌得慌，騙我她依然有害怕，讓我睡她床上。我真以為是這樣咯，就抱了被子與枕頭睡姐姐的腳下。不知這話讓哪位老師聽到了，第二天中餐時又怪聲怪調地學祖姐姐晚上喊我抱著她睡。把抱了被子過去跟她睡縮減成那話。
我當時笑老師們平時教我們如何正確縮寫，結果發現老師們縮寫完全不及格，還真應了那句老話，無什麼者無畏。縮寫不合格就算了，竟然真不怕河裡的那女鬼，莫非是因為你們心裡有個更可怕的鬼？如果我真跟姐姐有那種睡的話，我還沒滿十八歲，前麵學的那些本事全泡湯了。祖姐姐可能對我那句無知者無畏覺得過分了，便罵我虎咯。他們不理解我們東北人說虎是啥意思，卻流氓一樣想那方麵去了。又笑了我們一通咯。
為了嚇學校的男老師晚上不出來亂溜達，我便對老師們說，說到鬼哦，那投河的姐姐陰魂真的還在學校後麵那個大樟樹下轉悠，臉上沒點血色，蒼白的，年輕男老師近段時間最好不要去那邊溜達，特彆是晚上，弄得不好要去做那投河姐姐的鬼新郎。
這是真的咯，我讓祖姐姐洗衣服不要去那兒，衣服帶回家裡去洗。如果實在要去那兒，必須帶我同行。這次嚇到了那些老師，半夜在燦姐姐起床解小便時，我特意打開門在操場上站了一會，抽了一支煙，發現所有老師的房間裡都有調細的煤油燈光，說明他們是真有怕了。
姐姐看我半夜打開門出去了，問我是不是她解手我感覺不方便？我說不是，姐姐擦火柴點燃煤油燈時，把我吵醒了，如果我在房間，將被子拉上一點蓋住眼睛就看不到的。我是想驗證一下學校的老師膽子大不大。結果全是膽小鬼，隻湯老師房間沒亮燈。燦姐姐笑了，說湯老師房間有個當兵的丈夫在床上，肯定不怕。她床上有一個假當兵的弟弟，因此她也不怕。
小姑婆就問畏孫真能看到那些不乾淨的東西，看見不害怕？
嗯，這個肯定是真的，那晚還看見那個投水的姐姐在校外那路上轉悠，後麵是三太奶奶去送走的。
看見了，我肯定不害怕咯，隻能是他們害怕我才對。一中那個圖書館，小姑婆晚上不要去那邊，甚至天色陰沉時也不要去那兒。今天報名後去交費時，她問了我一聲是新生就飄走了。我是下不去手，否則要趕她走才行。
小姑婆說媽媽還是疼重孫，這些硬是沒傳她這個親閨女。
大巫便笑了，說小姑婆你以為學了這些有好處吧，其實麻煩相當多。但三太奶奶說，這術法如果家裡沒人學會，就麵臨失傳。不過有我在，這些妖魔鬼怪不怕咯，正式開學後，我找個時間去圖書館燒三炷香，放點果品敬一下那位女老師，可惜了，其實是個美女，我敬她一尺，她會敬我一丈的。小姑婆不要在學校講，會引起恐慌的。
小姑爺這時才插話，說畏孫你真能將冤魂驅趕走？
嗯。但冤魂吧，人家在生時受到了冤屈，如果不作惡，我會禮送它去一個地界，勸其早投胎轉世。如果作惡的，那就要起雷霆之勢了。三太奶奶說了，到了我這級彆，一般情況隻要動用劍指就行，如果遇到難纏的，就要啟用桃木劍，這要向三太奶奶報告才行。做把新桃木劍的桃木，我在大姑婆家那個村裡找到了一截上好的木材，用朱砂液浸泡著，但要做成桃木劍，必須請示三太奶奶首肯才行。
如要移走學校圖書館那位大姐姐，就不能動用桃木劍，否則容易傷害到她，影響人家投胎的。這應該是一個聰明漂亮有教養的姐姐。
小姑婆說是這樣的，她認識那個女老師，出身問題，受不了打擊，上吊走的。是可惜了，祖上跟我們家有關係的。如果畏孫沒把握是不是讓媽媽過來收一下？
不用，我有這能力。不過三太奶奶出麵威風更大。三太奶奶說學了她的術法，即使不工作也有飯吃，那天讓大太奶奶罵了三太奶奶胡說。這術法在我們巫家子孫身上，隻是防身的，可不是謀生的。同時警告我，收了規矩要收的錢，趕緊跟朋友一塊花了，更不能多要人家的。
小姑婆笑著說，我們家畏孫完全是個大師傅了。不過畏孫不用擔心小姑婆，媽媽給了防身的東西給我們。
小姑爺說，等畏孫到這兒讀書，去他辦公室坐坐，他沒感覺，但辦公室的那些年輕人反映有些不正常，如文件櫃會自動開門。
好吧，到時隨小姑爺去看看。不過呢，壞事中總隱藏著好機遇。如果小姑爺辦公室裡真有這怪現象，一般是有冤魂不散，如果請走了，可能對小姑父的官運有促進，到時小姑爺記得給我一個紅包。如果彆人給了，這好機遇就是彆人的了。小姑爺沒感覺，是小姑爺公文包裡有一張三太奶奶或二太奶奶畫的符。
小姑爺笑了，說真沒看出來，畏孫修為真達到了相當層次。同時幫畏孫夾了一塊大臘肉。
那天下午將馬送回家，特意走的小路，去看望了一下大姑婆，因為想起大姑婆聽他看中了那桃樹做劍，硬是將那棵老桃樹砍了，大巫想看一下那桃樹發新枝沒有。
在大姑婆家，大姑婆也聽到了畏孫與祖姑娘的那些傳聞，可能是燦姐姐離彆時那一幕，在傳的時候添加了從前的那些事咯。就笑畏孫可能考上大學就要結婚。那祖姑娘到了花開正豔的年齡了。
第二天早上坐車返回學校。
後麵一月至少有一個奶奶或太奶奶過縣城看望大巫。平日裡大巫不是在潛心讀書，就是在忙班上事務，做個班長事也挺多的。衣服都是潔姑姑帶回家讓小姑婆幫著洗好，晾曬好，折疊好再讓潔姑姑帶到班上。小姑婆也時不時過班上看看孫子與女兒的學習情況。
第三個周末隨小姑爺去了辦公室，大巫讓小姑爺將門關上，自己坐在辦公椅上，象跟人嘮嗑似地問著，從辦公室找了一張黃紙和一張牛皮紙，做了一個棱形盒子，用剪刀在一端剪了一個小口，點燃三支煙，請那位叔叔進盒子，隨他去一個地方投胎轉世，下輩子繼續做個寫文章的書生。這輩子不虧，而且不虧到了有罪孽，沾了人家大姑娘的身體，還害人家發瘋。看在叔叔你的文才和你生前跟小姑爺友好，本小爺就不動劍氣不動令，不傷你下輩子做人的完整。
接過小姑爺給的紅包，大巫將盒子塞進挎包，送到城裡一個張姓破祠堂裡。
返回時，小姑爺在學校大門等畏孫，說辦公室的年輕人一塊請我們家少爺大師晚餐。
在路上，小姑爺說情況是這樣的，這人在運動中上吊在院子裡的大樹上，他來做主任前，是有一個姑娘發瘋了。現在在家病休。
大巫笑了，說那姐姐過幾天會回來要求上班，可能會安排在小姑爺手下做文件管理員。小姑爺不要說今天下午的過程，說不定一年內有官升。那姑娘來了，照顧一下咯。如果那姑娘讓小姑父那個，隻要小姑婆不知道就沒關係，不能有孩子哦。
小姑爺親昵地罵畏孫壞蛋。後麵小姑爺跟那叫蘇洣雲的姑娘的事讓小姑婆發現了，就吵鬨，是三太奶奶出麵說，這事怪不得四女婿。畏重孫在做送那冤魂魂盒時，四女婿在辦公室給畏重孫封紅包，那冤魂對著女婿說照顧一下那姑娘，即使睡睡，他也沒意見，他們兩人是兄弟般的朋友，女婿身上有符，那魂不敢靠近，如果在耳邊三寸處說能聽見，畏重孫聽到了沒回頭，女婿這時將錢塞進紅包，習慣性地點了三下頭，那魂以為女婿答應了，就毫無怨言地進了魂盒。在投胎前，托了夢給那姑娘。如果馨兒不公開吵，女婿馬上會升職。那姑娘結婚了就沒事了。這是一段代友的緣分。
大巫回去過端午節時，看到三太奶奶躺在床上，原來是三太奶奶初二那天去後麵挑飲用水，結果滑了一腳摔了一跤，幸好沒傷到骨頭，隻扭了腰。
高考學校放假一周，大巫組織寨裡的少年夥伴將山泉水接到了家裡。
那個年代水管根本買不到，隻好土法上馬。
第一天，組織寨裡十一個男孩，砍了一百多根楠竹，先用兩根前端燒紅的六米長鋼筋輪番將五米長的楠竹全部捅穿。
第二天讓五個小夥伴去寨子外麵的一個山坡上挖一種土名叫羊牯腦的植物根，另六個人一塊將楠竹的頂端刨圓。
第三天，帶領大家從後山飲水井開始挖溝埋竹管。竹管的聯結方法是，先將挖來的樹皮搗碎，做成植物膠，再將竹管的頂端塗上植物膠後，再將竹管的頂端塞進另一條楠竹的粗端。最後進行掩埋。
第五天全部完工，上午完工後，下午試了一下水，非常成功。寨裡共修了五個接水點。本預計三年就要換新，結果有水浸泡能起到保養楠竹的功能，楠竹難得朽，等大巫在廣州賺到經一桶金後，才在春節回家時請人換成鍍鋅水管，將自來水引進每一戶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