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姑姑你看咯,我跟映月沒緣分的。我知道自己將來娶的是一個什麼姑娘,遇到了我就告訴潔姑姑。這些事可不能在家在外說哦,奶奶認定了江映月,在這事上,我最終要違背奶奶的意願。
潔姑姑說,她反正相信畏少爺是神仙,她倒要看看事態如何發展。彆讓姑姑笑話就好。如果娶映月,她就笑畏少爺虛偽。
中秋節後,大巫好象遇到了神仙,學習上突然象汽車由省油模式,突然變換成運動模式,呼嘯著向前衝,期中考試沒有參加本年級的期中考試,申請參加高二年級的月考,竟然考進前五。數學和物理滿分。英語年級第一,語文年級第六,理科第一,若不是化學沒學到有機化學部分,化學估計是年級第一,因為無機部分是滿分,有機那個大題隻對了兩問。學校動員巫畏同學乾脆轉入高二重點一班學習,正好巫畏同學的姑婆教這班的物理。班主任王雪芹私下建議不要急於求成。她參加了物理閱卷,這次物理試題隻是參照今年的高考試題命題的,明年的高考試題肯定難度要加大。
大巫聽進了班主任的建議,主動找校長說明原因,依然留在預科一班學習,但答應學校,明年自己以同等學力從一中報名參加高考。校長說國家有這政策了,叮囑巫畏同學積極準備,爭取為母校揚一回名。
十二月中旬,全縣高中學生籃球賽在鐵礦子弟中學舉行,大巫是校隊主力前鋒,自然要隨隊參加球賽。學生球隊主要力量是高二的體育特長生,中鋒和與主力後衛都是籃球專業考生。鐵礦、鎢礦、錳礦三個子校,因為有北方工人後代,身高上有優勢,加上從小就打籃球,技術也就相對嫻熟,因此縣裡四個中學,就是一中、二中、三中和四中,很難奪得冠軍。但尹老師說今年一中有優勢,一是高二三個準備考籃球專業的學生,身高與球藝不輸礦山子弟,二是新進的高一兩個隊員,就是大巫和另一個特招的體育特長生,身高與球藝不輸高二的三個主力隊員。誇獎大巫投籃的準確性和截球的預判性,非常了得,因此,今年一中隊奪冠的可能性最大。
第一天去熟悉場地,熟悉完場地後,大巫主動找鐵礦高中的領導勾通,讓他們趕緊跟鐵礦高層領導聯係,讓三工區馬上停工整頓,否則可能有大麻煩,直接說吧,有礦難發生。鐵礦高中的副校長當麵答應得好好的,過後根本不當一回事,甚至還嘲笑了一中的那個穿十二號球衣的學生。
七支球隊,兩天預賽,一天決賽,一中隊首次奪得冠軍。頒獎前一刻鐘,鐵礦三工區發生嚴重礦難,死與傷的工人人數差不多。
頒獎後的聚餐,本安排有礦區領導到場祝賀並講話,尹老師說一般是礦長親自到場,結果因礦難發生,礦區領導一人未到。在餐桌上聽到這礦難的確切消息後,大巫直接走到鐵礦中學的那副校長跟前,上前用東北話開罵,說這次礦難死難礦工,都是他的罪孽,如果有良知,他將終生因此悔恨,自己叔叔家的弟弟這次也走了,看他回家如何麵對叔叔和嬸嬸。這是本來可以避免的。在招待所餐廳的人全都靜默,望著大巫罵人。那副校長想狡辯,大巫真接虎他一眼,讓此人內心犯怯。
回到學校,大巫立馬潛心於學習中,準備參加高二的市裡聯考。
鐵礦礦區領導開車過來拜訪大巫,大巫說這時來找他有什麼用,這筆罪孽要算到那個鐵礦子校副校長頭上,建議將這種漠視工友生命安全的人撤職,調離學校,這種人做老師是對老師這一職業的玷汙。我們熟悉場地那天傍晚,那邊血腥味都飄到球場了,我問鐵礦中學學生才知道那是什麼三礦區,正是鐵礦當前的主開采麵,主動去找那副校長,讓他向礦區領導彙報,讓三礦區停工排查整頓,這犢子不僅不報告,而且在不同場合嘲笑我故弄玄虛,是想錢想瘋了。
說老實話嗎,那天請我去做一下,我可能會收333333塊錢,這錢對本少爺來說,並不是什麼大數字。
礦區三個領導降低姿態請巫大師過去看一下,做一下,穩定工人的情緒。巫大師當天的話,讓在場的學校老師與學生,還有當時在場看球的工友傳出去了,礦難家屬情緒激動,已經有過激行為,尤其是礦難發生的開采麵,用唯物主義不好理解的現象,弄得人心惶惶,主開采麵全麵停工。
大巫說他是沒這興趣,要超度亡靈,他不會做這一套,建議去請我們家旁邊庵子裡的那對師太過來。
礦長親自隨專車接來兩位師太,兩位師太看了場麵後,大師太提出她們感覺沒把握,冤魂太多,如果要做,必須請畏少爺過來持劍護法。畏少爺的三太奶奶已經金盆洗手了。
礦長又親自過來請了兩回,甚至動員他好友小姑爺專門回來做大巫的思想工作。大巫才答應,挑選了一個日子,大巫持桃木劍替兩位師太護法,鐵礦將工人中有點道行的工人全召集到場壓陣。礦長為了表明誠意,告訴巫大師與兩位師太,他們組織過礦裡懂行的已經做了幾場法事,結果不僅沒效果,還讓一個不信邪的爆破工程師掛了。
在兩位師太作法到關鍵時間點,大巫甩掉身上披著的大衣運功護法,全身冒熱氣。看到兩位師太還久攻不下,大巫隻好動用元功發出低沉的吼聲幫師太破局。當時的場麵真的是陰風怒號,鬼影閃現,嚎哭慘叫之聲令人毛骨悚然,定力差的到場工人,嚇得臉無血色,瑟瑟發抖。
破局後,很多到場工人都能看到,最後是無頭身影列隊沿大巫桃劍所指方向,沿山脊隱去。那些押陣的工人後麵隻要碰見大巫,必行道上最高禮節。
做完法,師太讓畏公子陪她們回庵子,她們要在庵子念四十九天經,為這些亡靈超度。
鐵礦派了台吉普送兩個師太,大巫坐副駕位一直將兩位師太送到庵子裡,再陪司機回到鐵礦,在鐵礦招待所開了間房間洗澡休息。第二天礦長用專車親自將大巫送到學校。那晚礦長也在場看到了當時的景象。
兩位師太收了一隻13333的紅包,但隻取了333,其他全塞給了大巫的奶奶。奶奶給慈姑娘和祖姑娘各寄了三千當讀大學的生活費。
小姑婆禁不住問畏孫當時情景,巫畏隻告訴小姑婆,到了相持不下時,兩位師太的袈裟都張開了,他才援手破局。冤魂有強烈的怨氣,將我們一方當敵方進攻,那些懂點的工人嚇得臉都白了。亡靈中青年工人與技術人員占大部分,師太畢竟是女的,抗不住的。那個副校長的堂弟就是開采麵的工程師,推薦上了三年礦業學院回來,結婚僅半年,事後礦長說,如果不發生礦難,這孩子要提拔做三工區技術副區長,是一個非常優秀而且工作踏實的采礦工程師。這工程師的妻子是鐵礦子校一個老師的女兒,從技校畢業才兩年,從發生礦難以來,天天去三工區哭一通。
這次後,大巫的術法名聲更是傳開了,幾乎天天有人來請做法。大巫一概推辭,說自己要潛心於學業。
但有一個人私下來請推辭不了。
這人是副縣長,夫人是小姑婆的朋友,小姑婆親自出麵,隻好在一個晚上去副縣長家看了一下。交待副縣長請可靠的人將私宅後院左後角那塊土全挖走,填平後,他再來做一下。
結果在那地方挖出了一具屍骨,公安推測是七年前失蹤的那位湘劇院女演員,但限於當時的技術條件不能確定,更不能根據這屍骨尋找到凶手,隻好秘密結案。
副縣長夫人給了大巫一隻紅包,大巫反手就給了小姑婆。並勸告那夫人,時刻提醒副縣長做正事,積陰德,或許還能升,否則休怪本少爺言之不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