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在心裡,將如意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之後,終於一咬牙,決定冒險射殺幾十米開外的野豬。
此刻,手中的火銃彈藥已經裝填完畢,隻是那關鍵的火紙還未裝上。
這種火銃的特性,一旦上了火紙,就極易發生走火事故。
所以通常都是要等到獵物出現之後,才會裝上火紙。
於是,石磊迅速地上了火紙,隨後眯起眼睛,目測自己與野豬之間的距離。
大概有50多米,這個距離對於火銃來說,實在是有些遠了。
這火銃可不是半自動步槍,無論是在射程還是準確度上,都遠遠無法與半自動步槍相提並論。
要想提高射殺的成功率,就必須再靠近些才行。
可是,石磊也十分清楚,每向野豬靠近一步,自己所麵臨的危險就會成倍增加。
他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朝野豬的方向挪動。
隨著他逐漸靠近,野豬的身影愈發清晰起來。
它那龐大而又強壯的身軀在樹林間走動,不時用鼻子拱著地麵,尋找著食物。
石磊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似乎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一般。
他在心裡不停地給自己打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可雙腿卻像不受控製似的有些發軟。
畢竟,用火銃射殺野豬,他還是第一次。
當距離野豬隻有30多米時,石磊停下了腳步。
這個距離,是他目前靠近的極限了,他深吸一口氣,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然後緩緩舉起手中的火銃,目光透過火銃的準星,鎖定前方三十米開外的野豬頭部。
然而,石磊卻猶豫著沒有開槍,他的內心在進行一場激烈權衡。
火銃裡的子彈,是把融化的錫水倒入竹筒冷卻後製造而成。
再說火銃的槍管沒有膛線,射出去的子彈缺乏高速旋轉帶來的穩定性,難以保證射擊的精準度。
而軍用步槍的子彈頭是尖銳的,出膛時高速旋轉,在三十米這樣的距離,完全有把握給野豬來一個精準的爆頭。
……
“這火銃裡的錫彈,能洞穿野豬那厚實的頭蓋骨嗎?”
石磊的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的內心充滿了疑慮,思緒在腦海中像呼嘯而過的疾風,讓他的決心有些動搖。
這頭重達兩百多斤的成年公野豬,一旦被激怒,它的攻擊性將遠超老虎。
貓科動物雖強大且敏捷,但它們都是投機分子,在受傷後會本能地權衡對手的力量。
在沒有絕對勝算的情況下,貓科動物往往會選擇保全自身,迅速逃離戰場。
而野豬則全然不同,它們的字典裡就沒有“退縮”二字。
隻要被擊中,無論傷勢輕重,都會瞬間點燃它們的怒火,不顧一切地與對手展開殊死搏鬥。
長長的獠牙猶如兩把利刃,隻需輕輕一拱,便能在人的身體上撕裂出兩個可怕的創口。
若是再補上一口,成年人健壯的腿部也難以承受,瞬間就會被咬斷。
想到這裡,石磊的心猛地一縮,握著槍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幾分。
“爆頭不行,萬一打不穿頭骨。”
石磊在心裡反複思考,眼睛緊緊瞄著野豬,不斷分析著各種可能的情況。
“還是打身體吧,瞄準野豬心臟的位置打,一槍過去射穿野豬的胸部,就算沒有打中心臟,也可以讓野豬造成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