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誰？”顧老大掙紮著起身，朝門口望了過來。
這一看，他消瘦的臉龐明顯愣住了。
“雲，雲喜？咳咳咳，雲樂，你們回來了。”
顧老大忽然笑了，躺了下去，艱難地喘著氣，仿佛方才掙紮著起來，已經耗儘了力氣。
屋裡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顧雲喜見狀，走到窗前，伸手將木窗推開。
一時間，屋裡亮堂了許多，陽光有些刺眼，照射進來，顧老大忍不住伸手去擋住眼睛。
“奶跟爺都去哪了？需不需要喝水？”
顧雲喜掂量了一下一旁的水壺，輕飄飄的，水壺裡麵早就乾了，都不知道多久沒打水來了。
顧雲樂聞言，急忙拎起水壺往外頭走，她要去廚房煮水。
顧雲喜不等顧老大回答，急忙跟上去，伸手接過水壺，吩咐道：“雲樂，你去屋裡幫著收拾一下，把被子那些拿出來換洗了，我來煮水。”
顧雲樂愣住了，眼看著她姐進了廚房，至少重新轉身回屋裡，收拾收拾。
顧雲喜到底是心軟了，直接將空間的靈泉水引入鍋中，生火煮熱，才倒到水壺裡。
從廚房出來，她拎著水壺去了屋裡，正好碰上顧雲樂去了其他屋裡，將稍微乾淨一點的被子拿出來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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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顧老大原本蓋著的被子，早已臟的都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甚至，還隱隱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姐，被子怎麼處理？”顧雲樂將被子搬到院子裡，大聲朝著屋裡問道。
顧雲喜正在給顧老大倒水，趁著顧老大不注意，她又摻了一些靈泉水進去。
溫熱適宜，剛好能入口。
“爹，喝水吧。”
顧雲喜麵無表情，將裝了大半碗水的碗遞過去，喂他喝水。
顧老大躺在床上，很是艱難地起身，伸手要將碗接過來，然而，他已經沒什麼力氣了，碗都接不穩。
“彆動，我來喂你吧。”顧雲喜端著碗，直接將水送到他嘴邊。
顧老大眼神渾濁，似乎有些濕潤，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碗水，才停下來。
等他重新躺了下去，顧雲喜放下碗，又問道：“家裡怎麼沒其他人在？爺跟奶去哪裡了？”
“可能，鎮上。”顧老大雙眼盯著屋頂，滿臉悲切。
自從他生病了，爹娘都沒正眼看過他，不對，他沒生病的時候，爹娘也沒正眼看過他。
原本以為自己不過是小病一場，吃了藥就能好，誰知道這一病就是整整一個月。
他隻怕是時日不多了。
所以，他才大聲喊住路過的村裡人，讓他們幫忙去西江村，請了西江村的村長過來，寫信給兩個女兒，回來看他最後一眼。
至於爹娘，從他生病不久，就再也沒見著人影了。
也許，是去了鎮上，跟著老二一家生活吧？顧老大心想。
“雲喜啊，這些日子，都是村裡人給我，咳咳咳，送點吃的喝的，等我走了，替我跟村裡人道一聲謝。”
“你爺奶，不必再管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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