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仗來很忙碌,前方不斷有傷員運回,白雨珺等人不停忙碌救治,大帳裡不斷有血液順著溝壑流到外麵,負責清理的小兵來來回回用盆端水衝刷好幾次也衝不儘血跡,沒有止痛類藥物,傷兵隻能躺在床上或者草墊子上哀嚎,附近彌漫著弄弄的鐵鏽味兒。
聞過血液味兒的人都知道,血味兒就是鐵鏽味。
南遠湖又發生大戰。
船隻不斷送回一船船傷兵,碼頭忙碌,苦力們遠遠看著那一個個哀嚎渾身是血的傷兵被抬往傷兵營。
又抬來一個腿受傷的重傷員。
兩艘戰船靠幫近戰時夾傷了他的腿,白雨珺剪開褲管後搖搖頭,骨頭肌肉嚴重損壞不可能接得上,找來麻繩困住大腿防止失血過多。
“按住他。”
送傷員過來的幾個兵卒用力按住那漢子,敢於拚殺的他們虎目含淚,知曉自己同鄉的腿是保不住了,以後會當一個跛子過完一生。
在眾人驚訝目光下凝聚水靈力按在傷腿處,手起刀落……
“啊……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唔唔……”
對於一個貧苦人家來說瘸子是負擔,做不了活還要全家人供養,更何況瘸子在這個年代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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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我們會帶你回家……回臥牛村!我們幫你種地……”
一群漢子嚎啕大哭,他們不過是被強征來的同鄉青壯,唯一能相信的也隻有同鄉。
止血,上藥包紮,白雨珺頭也不抬。
在傷兵營忙碌是一種曆練,在這裡能看見生離死彆也能看見人間悲苦,對人間疾苦見得越多越慶幸自己隻是一條蛇,不用擔心重男輕女不用擔心沉重稅賦和徭役,這個古老時代沒有幸福,無儘的征戰殺伐,你方唱罷我登場,數不清的女人站在大門外望著遠方期待主心骨活著返家,除了那幾個門閥世家,百姓不過是工具。
修行,不僅是修的靈力多少,更是修心,在傷兵營能夠見識人間悲慘,曆練心境。
凡事有好有壞。
白雨珺的美貌傳遍南遠城大營,引起許多不懷好意之人的窺伺。
曾經許多不明真相的什麼偏將校尉還有都尉之類的軍官公開要人,在封建時代女子地位低,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個郎中的女子要來暖帳很正常,畢竟成天率兵殺人的家夥哪裡管什麼禮儀規矩。
那些人要麼被高層警告要麼被某些看不過去的修士暴揍。
今天,又來一個。
某個身穿盔甲渾身是血剛剛從戰場回來的偏將來到傷兵營。
“本將軍受傷了!快快叫那白衣小娘子過來伺候咱!”
白雨珺走過來。
那偏將眼睛錚亮,廝殺過後亢奮的神經雙眼通紅,眼睛上下亂瞟,身上沒有任何傷。
然後,白雨珺暴起一腳將其踹倒按在地上暴揍,拳腳儘往臉上招呼很快將其打成豬頭……
“好了,現在你可以治傷了。”
將其提起抬到病床上治療,既然是來治傷的當然要有傷,沒有也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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