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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窮苦野村後山草坡。
“真漂亮呢~比俺家大瓷碗還要白,好看!”
女孩驚豔蛇鱗雪白,大著膽子上前摸,那是白雨重生後第一次有朋友。
“娘親要我學針線活,好難學,手指頭紮了好幾個針眼,還要學做飯燒火,說以後我這輩子就是在家燒火做飯縫縫補補的命……”
躺草坡望天空。
聊著聊著,發現要做的活越來越多,沒時間玩耍,話題逐漸沉重。
“大蛇,我好餓,家裡的糧被鎮裡族長收走,說是拿去交皇糧,可是芸兒好餓……”
她瘦了,手上磨出老繭死皮,頭發枯黃營養不良。
女娃慢慢長大。
再見麵,抱住白蛇又哭又笑,埋怨白蛇一走多年。
“我要出嫁了……”
“村裡王大哥很好,我喜歡他可是不想嫁給他,我真的很喜歡王大哥……”
“上個月郭員外來咱們村看見我說要納我當小妾,我知道小妾沒地位,郭員外和我爹一樣四十歲。”
“村裡窮,王大哥家也很窮,年年糧食不夠吃挖草根刮樹皮,郭員外不一樣,他家天天可以吃肉不用擔心挨餓,你看郭員外那麼胖,雖說小妾沒地位但我真不想再挨餓!”
“爹娘不想讓我去當小妾,我想去,他們隻好同意,王大哥很傷心。”
“後天我就要出嫁了……”
“白蛇,你可以送我出嫁麼……”
芸兒出嫁了。
一頂小轎來接走了芸兒,她帶走的隻是一個小包袱。
白蛇送芸兒出嫁。
走過村口石橋,走過田埂,小轎載著當初的女娃載著她吃飽飯夢想離開山村。
轉眼生離死彆……
“大蛇,我想咳咳……我想躺你身上再看一眼天空雲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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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俏臉微笑,笑的淒美。
芸兒走了……
麻木冷血多年的白蛇變得無比憤怒,無情毒殺仇人,卻再也看不到那個想要吃飽飯小女孩,白雨不在乎芸兒對錯,隻知道她是第一個走進冰冷蛇心世界的朋友,後悔,深深自責沒能攔住她出嫁,神魂深處,芸兒是白雨永遠忘不掉的結。
伸手攬住芸兒抱懷裡,一如當年卷住瘦小丫頭。
一千四百年歲月,遙遠時空,想不到還能再見,曾經白雨停留中原大海撈針總想找到芸兒轉世,卻不想在故鄉重逢。
芸兒看起來十四五歲,有些膽怯,略瘦,身上有一股濃濃藥味兒。
抱住芸兒時白雨雙眼化作獸瞳看透她的命運,普普通通,不管她是因時間出了問題轉世投胎還是以補全魂魄重生都沒關係,白雨不在乎,隻想讓芸兒快快樂樂,彌補一千四百年前痛徹心扉遺憾。
現在挺好,至少國家安寧不會挨餓,有吃有穿開心逛街。
不管怎樣,她就是芸兒。
“芸,你還記得白蛇嗎?很大很大,總是一起去山坡看雲朵。”
“白蛇傳麼?我正在看,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