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曾經的天庭叛軍,雖然隻是寰宇大勢下的一個棋子,那一身因果債和劫氣壓得他喘不過氣,無論想贖罪還是想自身更進一步都要在生死間走一遭,現在明白不算晚,至少知道走對路有了明確方向。
老惠賢和蛇妖童子走在前麵,小石頭和長臉在後麵。
乾燥的土路每次落腳都會帶起灰塵。
走得久了鞋子看不出本來顏色,身上滿是補丁的破衣服全是土,聞著沿途或風乾或新鮮的各種牲畜糞便一步步往前走,多麼希望刮一陣側風,能夠吹散刺鼻味道。
好在一場暴雨洗乾淨了官道,也留下一處處倒映天空的水坑。
經過小鎮時,長臉肉疼的取出幾枚銅錢,數了又數,買了倆肉包子偷偷塞給小石頭……
時間長河堅定緩慢的流淌。
竹泉寺老少爺們還在慢慢的走,視線從竹泉寺一行所在不斷升高,升的越高看得越遠,視線過了雲層持續不斷上升,直至大地灰黃色,偶爾某片區域有白色棉花覆蓋,高處不勝寒時,沿著官道向遠方延伸方向,最遠處有一座恢弘城市,城市如不規則山嶺形狀,層層向上,最高處皇城巍峨。
恰逢夕陽西下,層層疊疊規模宏大的城市從低處開始點燈,橘黃色燈火覆蓋最底層,然後第二層點亮,第三層,第四層,最高處的皇宮因為很高,地麵已經漆黑,此時最高處卻被夕陽照射呈現出金紅色,如夢似幻。
從高空俯瞰更名為朝歌的都城,其形如臥伏於大地的怪獸,朝著天柱山方向欲擇人而噬。
視線畫麵從高空落到都城最高餘暉下的皇宮,穿過屋脊進入奢華偏殿。
殿內燈火通明流光溢彩,難以用語言描述極儘奢華的裝飾,屏風後,宮裝樂師鳴鐘擊磬,曲樂旋律如婉轉流水,舞池中,傾國傾城的舞女身姿輕盈曼妙妖嬈,扭動腰肢,旋轉裙擺衣袖飄蕩,展現美到極致的舞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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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繚繞,紅毯鋪地,酒香混合各類食物的味道,享用不儘的美好。
沒有區分主位次位,兩張矮桌相對擺放。
偏殿內外,數百宮女低頭俯首來來往往進出忙碌,小心翼翼伺候兩個人。
其中身軀健壯高大的年輕人正是如今的人皇,冷傲正坐,眼神凶戾如獸,黑色搭配金色的帝王禮服厚重大氣,即便一言不發也時時刻刻散發威嚴。
另一位年輕人袍服鬆鬆垮垮放浪形骸,高舉酒壺往嘴裡倒酒,抓起獸肉啃兩口,再抓起仙果咬一口扔掉,隨意在衣服上擦擦手,嘴角和胸口衣服滿是酒漬油膩。
身後有一頭異獸趴著,仔細看好像一直瑟瑟發抖……
仰頭高舉酒壺倒酒,喉嚨咕嚕咕嚕猛咽幾口。
眼睛放光盯著舞池中的美人。
舞到精妙處,扔掉酒壺拍手大呼叫好。
“好~!哈哈哈~”
“舞的好~!嗝,真是勾魂奪魄的小妖精,嘿嘿嗝~”
立刻有宮女換上酒壺,慵懶放縱的年輕人抓起酒壺繼續喝,愜意享受歌舞美酒。
相貌威武透著狠戾的人皇安靜作陪,客人來曆神秘,他也不知詳細。
鳳族使者和教門使者安排的客人,卻什麼也不肯多說,人皇心有不滿也隻能親自招待,他知道鳳族和西方教門把自己當傀儡,也知道鳳族和西方教門知道自己這個傀儡欲獨立自主,許多事無須說出來且說了也沒意義,雙方心知肚明。
至於這位放蕩不羈的神秘客人,他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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