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月是故意的!
謝七七再看向二哥的小廝,小廝手背身後,兩眼望天,那神態和二哥如出一轍。
謝七七懂了,沒有二哥的示意,小廝怎麼會這樣做呢!
謝七七身子一軟,放鬆自己坐在雪地上。
她雙手揉搓著自己的膝蓋,當務之急是讓雙腿恢複知覺,才能回去看雁兒。
至於嶽月的故意為難,她記住了,她會找機會還回去的!
謝七七感覺自己的雙腿有了知覺,她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往外走。
雙腿無力,也不知道一路摔了多少跤,等回到霽風院,謝七七渾身都摔得臟兮兮的。
她不管不顧,跌跌撞撞衝進了雁兒的房間,叫著:“雁兒……雁兒……”
沒人應!
昏暗的光線下,謝七七看到床上躺了一個人影,她撲了過去,顫聲叫道:“雁兒!”
床上的人無聲無息!
謝七七的心瞬間沉沉地落了下去,腿一軟就跪在床前。
她強撐著,顫抖著將手指伸到雁兒纖細的脖頸上。
微弱的頸脈跳動傳到了謝七七的指尖。
她的眼淚控製不住地掉了下來。
雁兒還活著!
謝七七跌坐在地上,雙手捂臉無聲地痛哭起來。
剛才這一瞬間,她腦裡閃過了無數瘋狂的念頭……
如果雁兒死了,她想提刀去把嶽月砍了……
再提著刀去把打雁兒的那兩個仆婦也送下黃泉……
甚至……
謝七七阻止自己再想下去,爬起來去自己屋裡找傷藥。
傷藥隻剩了半瓶,謝七七也顧不上了,匆匆拿了就回來給雁兒擦藥。
雁兒背上和臀部被打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謝七七含著淚給她清洗了又擦了藥。
感覺雁兒的呼吸有力多了,謝七七才舒了一口氣。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換了一身衣服,打算去廚房找點吃的。
謝七七才出門,就遇到了謝文濤,他繃著臉責問道。
“謝七七,阿娘為了給你祈福摔傷了,你就躲著不去侍疾嗎?還不給我滾去侍候阿娘!”
謝七七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朝母親的院子走去。
母親的確是為了給自己祈福摔傷的,於情於理她都該去給母親侍疾。
謝文濤還在後麵罵罵咧咧:“都是做女兒的,你怎麼不學學月兒孝順明理……”
嶽月還在侍候阿娘,謝七七作為阿娘的親生女兒卻躲在院裡偷懶。
兩相對比,誰更孝順一目了然。
謝七七希望他們寵愛她,為什麼不努力改變自己呢,這樣的她誰會喜歡啊!
謝七七對謝文濤的指責充耳不聞,邊走邊用布條把自己斷了的兩根手指纏好。
奚老伯教過她一些醫術,她以前受傷的時候都是自己給自己療傷。
等謝七七來到母親的臥室,在門口遇到了端水來的鐘嬤嬤。
“我來吧!”
謝七七接過鐘嬤嬤手中沉重的木盆,吃力地端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