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霧找阿令幫忙照顧謝歸瀾,也是因為這周五就要周考了,考英語跟化學,英語他還能做做,化學他隻能惡補。
他連初中的知識都忘了,晚上花了好幾個小時,把該背的公式都記在紙上。
隔天又起了個大早,去學校背書。
岑霧想不通這到底怎麼回事,他都不是社畜了,竟然比牛馬還牛馬。
謝歸瀾今天仍然來得很晚,一貫冷漠的臉上帶著點疲色,交完作業就趴在桌上補覺,起來時發現岑霧放在他桌上的煎餅,頓了下,開口說:“少爺,你不用給我帶這些的。”
“你就…就當我給你道歉,”岑霧轉過頭,趴在椅背上,抬起手給他拜了拜,很誠懇地說,“我…我想你能原諒我。”
謝歸瀾冷冷地抿了下唇,那雙狹長漆黑的桃花眼盯住他,像冷血的獸瞳。
“我沒怪你。”
岑霧:“……”
又演上了哥。
岑霧根本不信,但他也沒跟謝歸瀾強,他又複習了下這周講的離子反應。
晚上最後一節課就開始周測了,因為是常規性考試,而且隻占用自習課時間,所以直接在原來的座位上考。
“你放心,”路望安慰他,“我這次來了,你肯定還是倒數第二。”
岑霧:“……”
我謝謝你。
但路望這麼為他著想,搞得他莫名有點愧疚,他成績其實還不錯,當年以文化課第一名的成績考上的電影學院。
他要拋棄路望了,至少他英語不會倒數。
岑霧怕路望到時候難過,先給他打了個預防針,惡魔低語說:“其實我…我每天晚上都在偷…偷偷學習,這次會考好的。”
“好哦。”路望雖然不相信,但還是鼓勵自己好兄弟,“加油。”
學委已經開始發卷子了,岑霧沒再跟路望說話,老老實實開始考試。
高二剛開學,周六還不用上課,謝父給了謝歸瀾門禁,要求他放假必須回家住,今晚謝歸瀾肯定得回謝家。
岑霧塗了幾個選擇題,越想越不放心。
謝歸瀾很快做完化學,英語隻寫了閱讀跟完形填空,沒寫作文,然後就將卷子放到講台上,提前半個小時離開了教室。
“艸,裝什麼呢。”
“我也想當學霸,想逃課就逃課,連教導主任來了都不管。”
後排有幾個男生壓著嗓子陰陽怪氣。
周野嗤笑了下,班主任還在監考,他也沒敢太大聲,“做夢呢,你拿什麼跟人家比,人家可是謝家的……這個。”
岑霧皺了皺眉,班裡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謝歸瀾跟謝家的關係,但市重點學校,不乏家境不錯的學生,就算比不上岑家這種豪門,家裡也在開公司做生意。
說不定就會接觸到謝家的事。
怕得罪謝商景,沒什麼人拿到台麵上來說,隻敢這樣暗戳戳地惡心一下。
“閉嘴。”岑霧團起張草稿紙,趁班主任不注意,就朝周野砸過去。
周野被砸得一懵,“我艸你……”
但抬起頭,發現又是岑霧,他腮幫肌肉繃緊了下,到底沒敢再說什麼。
他就納悶了,他以前是跟岑霧混的,結果岑霧這幾天突然不搭理他了,而且處處護著謝歸瀾,吃錯藥了吧。
岑霧考完試沒回家,他讓司機開車去了謝家,原主跟謝商景關係好,去謝家就跟去自己家一樣,他現在過去也不會有誰覺得奇怪。
他索性在謝家待兩天算了,周一再跟謝歸瀾一起去學校。
岑霧本來擔心會撞見謝父,但他到謝家時,謝父跟謝商景都不在,謝歸瀾也沒回來。
他稍微鬆了口氣。
謝父名字叫謝明誠,城府很深,很難應付,他不太想見到這個人。
謝明誠跟宋令薇老家在同一個山區,他是那個山區唯一的大學生,後來在淮京開了家地產公司,某次晚宴上他認識了謝商景的母親,也就是豪門周家的千金周荔。
很經典的鳳凰男劇本,謝明誠確實很有能力,白手起家在淮京有了一席之地,但想躋身上流還有一定差距。
周荔是周家的獨女,而且她學醫,並不擅長經商。
她父親去世之後,謝明誠擺平了董事會跟周家一眾親故,徹底將周家收入囊中,讓自己搖身一變成為淮京幾大豪門之一。
冷血,執拗,不擇手段,且道德感很低。
“二少來了,”謝家的管家見岑霧來了,連忙去接他,“大少爺不在家,您……”
岑霧擺了擺手,“我自己轉轉。”
“好,”管家微微躬身,“您有事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