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聞言,神色頓時變得陰冷,拄著拐杖沉思片刻後冷冷道:“若真是平陽公主動的手,我們侯府豈能插手?初瑤她若不懂分寸,招惹了公主,這也是她自找的!”
青杏滿臉憤怒,跪行幾步向前,哭喊著:“老夫人,小姐可是您的親孫女!她若是死了,您忍心嗎?”
老夫人目光微冷,厲聲喝道:“你一個下人,竟敢在這裡撒潑?這件事不要再提,侯府誰也不準插手!”
柳惜霜咬了咬唇,有些猶豫,抬眼看向老夫人:“娘,這畢竟是初瑤……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害嗎?”
老夫人冷哼一聲:“平陽公主是誰?她的怒火豈是我們能承受的?今日之事,我說了算!”
青杏淚流滿麵,滿心絕望。怪不得小姐會變成這樣,整個侯府竟無一人在意小姐的安危。
小檀忽然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提醒:“三皇子……今日不是小姐替三皇子診治的日子嗎?殿下或許能救她。”
青杏聽後猛然抬頭,擦乾眼淚,咬牙低聲道:“對!殿下能救小姐!我去清風堂求他!”
顛簸的馬車中,林初瑤緩緩蘇醒。她的頭昏沉沉的,迷藥的氣味還未完全散去,但因常年試藥,她的身體對許多藥物有耐性,迷藥的作用漸漸減弱。
她微微動了動,發現自己雙手被反綁,嘴中塞著布巾,整個人動彈不得。簾外傳來馬蹄聲和車夫的低語:
“到了樹林,把人處理了,留得太久反而多生變故。”
“明白,動手快些,不能留下痕跡。”
林初瑤聽著身後冰冷的聲音,渾身泛起陣陣寒意,恐懼如潮水般襲來。
但她還不能死,玄藥穀還有人等著她,她得活著。
林初瑤迅速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手指在繩子間摸索,碰觸到藏在袖中的發簪,努力用簪子的尖端去挑鬆繩結。
手指被繩索磨得發疼,但她強忍著,汗珠一顆顆滑落。
終於,繩結鬆開了一些,林初瑤攥緊簪子,猛地一用力,成功解開了雙手。她掙紮著坐起身,掀開馬車簾,看到車外是一片密林。
“隻能賭一把了。”她暗自咬牙,深吸一口氣,趁車速減緩之際,她用力從車上翻身滾下,身體重重摔在樹林的緩坡上,骨頭似乎被摔裂般疼痛。
“人跑了!追!”黑衣人驚呼。
林初瑤強忍著渾身劇痛,從地上爬起,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拚命跑向林中深處。
荊棘劃破她的衣袖和臉頰,鮮血滲出,但她不敢停下。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幾乎聽到黑衣人冷冷的聲音:“跑不了多遠,抓住她!”
林初瑤跑到一處陡坡,腳下一滑,整個人順著坡滾了下去。
她疼得昏厥了過去,待她再次醒來,天已黑透,周周靜悄悄的,隻有微微月光,在樹葉上泛起絲絲白光。
她靠著一棵樹坐起,試圖站起身,卻發現腳踝扭傷,幾乎無法用力。
渾身的傷口火辣辣地疼著,但她不敢有片刻停留。她清楚地知道,黑衣人很快就會追到這裡。
她靠著一棵樹,用力咬牙,將扭傷的腳踝強行支撐起。腳剛一落地,便是一陣劇痛傳來,她痛得冷汗直冒,險些再次跌倒。
“林初瑤,不能倒下……”她喃喃自語,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伴隨著黑衣人的低語:“人剛剛滾下這裡,快分頭找,不能讓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