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如眼眸閃爍,臉色蒼白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謝瑾瑜拉上布簾,換好衣服,用一根麻繩將自己的被褥卷起來捆好,將暖水壺、鏡子、洗臉盆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都收拾好,準備和葉長征一同搬到牛棚去。
陳婉如前世害她那麼慘,她這輩子,是絕對不可能再和陳婉如共處一室。
“葉長征,我們先去拿結婚報告,再把東西搬到牛棚。”
“好。”
葉長征接過謝瑾瑜手裡的行李,二人一同去隔壁院子找老支書拿結婚報告。
剛一到院門前,陸前進就疼得吡牙咧嘴的從村上的辦公室出來。
他一看見謝瑾瑜,色眯眯的眼眸裡就透著一股淫、邪的光。
“謝瑾瑜,真的是陳婉如讓你去牛棚?”
謝瑾瑜不動聲色的與陸前進拉開距離,與葉長征站在一起。
“你們倆的事,彆問我!”
陸前進看著謝瑾瑜那張瓷白動人的臉龐,心裡忍不住責怪起陳婉如,都是那個褲腰帶沒打結的賤貨陳婉如壞了他的事!
若不然一切順利,謝瑾瑜就是他的女人!
“還不滾?”
村支書在屋裡吼了一聲。
陸前進深深地看了一眼謝瑾瑜後,飛奔離開。
親兒子出了這樣的事,村支書的一張老臉都丟儘了。
“支書,我們來拿結婚報告。”
村支書將蓋有躍進大隊公章的結婚報告遞給謝瑾瑜,抽了一口旱煙,不緊不慢道:“謝老師,村民們向我反映,陳婉如私德不好,提出要換位老師,你覺得知青中還有誰能擔任老師?”
謝瑾瑜心裡清楚,當初陳婉如冒名頂替自己上大學,也有村支書的手筆。
她的仇人,可不光是陸前進和陳婉如這對渣男賤女。
像村支書這樣的幫凶,她也會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支書,我聽說公社社長的小女兒好像是初中畢業……”
村支書被謝瑾瑜這麼一點,瞬間想到這可不是最佳人選麼?
“謝老師,你和葉長征同誌的婚房定在哪裡?”
謝瑾瑜和葉長征二人異口同聲道:“牛棚。”
葉長征來躍進大隊一周了,之前的這一周就一直在牛棚那邊籌備新房。
村支書想著等老師來了,一個人住一間宿舍正好,也就沒有留謝瑾瑜繼續住宿舍,隻道:“那我就提前祝你們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謝瑾瑜笑眼盈盈,落落大方道:“承您吉言。那我們就不打擾支書您工作了。”
村支書看著謝瑾瑜和葉長征的背影,心裡隻覺得可惜。
他一開始為自己小兒子選中的妻子,可是謝瑾瑜。
奈何燕紅纓那邊提前給兩人定了親。
謝瑾瑜和葉長征二人從學校宿舍經過時,宿舍裡還傳出陸前進和陳婉如鬼混的聲音。
兩人拎著行李,踩著茫茫白雪,回了牛棚。
剛把東西放下,燕紅纓就招呼葉長征和謝瑾瑜喝點熱茶。
謝瑾瑜接過碗,喝了一口茶暖了暖身子後,就將手腕放到燕紅纓的麵前。
“老師,陳婉如今天給我下藥了……”
燕紅纓將手指搭在謝瑾瑜的手腕上,她閉上眼睛,感受著脈像,沉默著打開針灸盒,給謝瑾瑜手上的穴位紮了幾針。
直到黑如墨色般的血從謝瑾瑜的指尖流出來時,謝瑾瑜才覺得身體裡的沉重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