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就覺得這男孩莫名其妙,不知道在生什麼氣。
這男孩和其他人都不同,氣運交感之下在衛淵眼中也是速度飛快,雖然也是受衛淵氣運壓製,但是幅度有限,不像許哥哥那樣龜爬,更不是其他人的慢如蝸牛。那一劍三千蓮華也是使得氣象萬千,還藏了小小心機,大部分蓮花不是衝著衛淵去的,而是對著山豬招呼,成功地秒了山豬。
正因如此,衛淵真心覺得對方不錯,給足了禮數,特彆注意了語氣誠懇。
隻是看起來男孩不領情。
男孩越來越怒,眼中突然有星河乍碎,手中長劍光芒大盛,如同一輪青色的太陽冉冉升起!
刹那間,衛淵眼中儘是一片茫茫青光,什麼都看不見了。身上則是丁丁當當如珠落玉盤,又不知道中了多少劍。衛淵耳中,儘是男孩憤怒聲音:
“曲水如殤!”
“寂寞不知蕭鼓!”
“一曲漁歌東流水!”
“將軍樓閣問仙緣!”
……
“蠻子看劍!!!”
……
衛淵宛若置身狂風暴雨,於萬千青光中隻能隱約看到男孩身影。在青色風暴中央,衛淵身上升騰絲絲縷縷的黑氣,隨著天地狂徒的運轉,在衛淵眼中漫天青光出現了條條裂隙,男孩的身影不斷在裂隙中出現。
衛淵挺槍就刺,但是男孩來回閃爍,居然沒有一槍刺中!
連續幾槍不中,衛淵不禁怒意上湧,重重哼了一聲,氣運鎮壓下漫天青光突然遲滯了刹那,男孩的身影在某個地方浮現。衛淵不假思索,雙手持槍,以槍作棍,直接掄了上去!
啪的一聲,男孩儘管又閃爍了兩次,奈何這一槍是掄過來的,仍是被長槍狠狠抽在腰間!男孩身體立刻折成奇怪角度,化光而去。
漫天青光散去,衛淵才看到自己重甲上到處都是坑坑點點。看著傷痕累累的重甲,衛淵也不禁有些後怕,這一次是真的隻差一點點就要傷著自己了。
衛淵又望向坡頂。此時坡頂上就隻剩下三四個人,居中的女孩漂亮得無以複加,柔柔弱弱的,雙手提著把長劍,與其說是戒備,倒不如說是哪支舞蹈的開場。
女孩有些吃力地舉起長劍,對左右道:“看來還是得我自己上呢!你們不要怕,區區蠻子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這回已經沒有人挺身而出了,餘下這三個少男少女連氣運秘術都沒有,僅能加油助威、站在那裡當背景好看的。
衛淵大步走上坡頂,一槍直刺,女孩輕飄飄地揮劍擋住。
衛淵大吃一驚,這一槍的力道可是和剛剛攔腰抽斷曉漁的一槍等同,居然被這小女孩輕飄飄地擋下來了?
初遇敵手,衛淵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激怒,徐徐醒轉,如同真仙高高在上,俯看人間萬載滄桑。
這種感覺衛淵三歲時也曾有過,那時他正將短矛插入流民心臟。
天地狂徒自行運轉,衛淵麵甲中突然溢出絲絲縷縷的黑氣,被架住的長槍再度發力向前一刺,然後就聽砰的一聲,仿佛刺破了一個無形的泡沫。
女孩隻覺一道無法匹敵的巨力當頭壓下,手中長劍突然炸碎,變成無數碎片四下飛射。她周圍三道白光同時升起,自己也滿身是血,仰頭倒下。
看著倒地不起的女孩,衛淵哼了一聲,轉頭望向周圍。
嘶!
一聲長得仿佛無休止的吸氣聲後,周圍的黑氣全被衛淵吸入重甲,他的神識感知不斷擴散,然後就有數頭小獸奔來。衛淵的目光掃過兔子、狼和山貓,均覺不能承重,最後還是落在了山豬上,一縷黑氣從眉心射出,沒入山豬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