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按照資料所載,破碎之域原本四郡中許之節所治的寧西郡麵積最大,但是人口最少,百姓民不聊生,處處民怨沸騰。許之節還養著一支規模龐大的軍隊,在諸郡中排名第一,但是麵對巫族時卻是節節敗退,每每要許家本家出麵,聯合各宗門、洞天力量組成聯軍,才能把巫禦族給趕回去。
隻是連年征戰,民不聊生。
就這樣許之節任了十年郡守,郡內疆域後退了兩百裡,百姓人口減少了八十萬,不知有多少人暗中借著巫禦族的秘法在咒許之節早死。此後許家終於出手將許之節拿下,然後查出了吃空餉、貪墨軍需,甚至和異族勾結的種種惡行,最終許之節被判斬首,族人流放充軍。
許之節一死,寧西郡家家戶戶燃放炮竹慶祝。隻是還沒過半年,巫禦族大軍就到橫掃了寧西四郡,幾番爭奪後,這一帶就變成了破碎之地。
由於許之節作惡甚多,得以在地方誌中能夠單獨享有一段,足有兩百二十字專門寫他的惡行和結局,以供後人唾罵。
太初宮所發資料自然都經過核實,作不得假。按資料所說,許之節簡直就是一個官坑害全郡的典型,死上十次也不為過。寧西郡原本好歹有兩百多萬人,結果他十年任期後隻剩下一百五十萬。
但許婉兒口中是另一個故事。
許之節雖是許家嫡脈,但是沒有接受家中安排的親事,而是娶了位平民女子為妻。這讓原本親事中安排的呂家嫡脈小姐懷恨在心,同時族中幾位堂兄也一直嫉妒許之節的才華,因此聯合了呂家小姐想方設法的打壓坑害許之節。
儘管受到打壓,但許之節還是相當有能力的,靠著功勞一路升遷,最後升任寧西郡守,鎮守邊塞。可是寧西郡各方勢力盤根錯節,到處都有許家諸脈的影子。軍隊中每一個參將身後都有人,就連提督都指揮不動,彆說許之節了。吃空額、貪墨軍需都是這些人做的,許之節根本插不上手,連軍需賬目都看不到。
許之節憑借手腕,經過多年努力和鋪墊,最終還是拿下了八名參將中的四名。同時他還嚴厲打擊大戶兼並土地,查辦了幾個大地主,將土地收歸郡府,再發給無地窮人耕種。幾項措施幾乎把許家各脈得罪了個遍,特彆是其中一個地主家中還有人在西晉朝中為官。他們不斷彈劾許之節,並把種種臟水潑在許之節身上。
而在獲罪前幾天,許之節匆匆找到許婉兒,傳給她一門可以隱藏道基的高明功法,並且給了幾件可以保命的法器。然後許之節說無意中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正著手調查,並交給許婉兒一張玉紙,讓她收好,然後去瀾神宮避禍。
結果許婉兒還沒來得及走,當天夜裡就有大隊不明身份的人殺進郡守府,見人就殺。許婉兒靠著那可以隱藏道基的功法趁亂逃走,後來路遇雲菲菲,這才殺退了追兵。
此後沒過多久,就傳出許之節獲罪下獄的消息,並且公布了諸多罪狀。民眾本來就過得民不聊生,也不明真相,自是對許之節恨到了極處。而那些受過許之節恩惠的都不敢作聲,敢質疑的都被抓了起來,定為許之節同黨。就這樣定罪後還不到一個月,許之節就被當眾問斬,問斬時刑場上人山人海,投擲的雞蛋臭肉糊了許之節一身。
衛淵聽得將信將疑。
此事確實有頗多疑點,比如說定罪和處刑都太快了,許之節怎麼說也是一地重臣,正常情況下光是定罪最快也得審幾個月,然後還要朝廷各司複核,報請晉王批準,然後才能問斬。許之節從罪發到問斬還不到一月,多半有隱情。
但衛淵此來是要帶雲菲菲回宮的,不是來替許之節申冤的。說句不好聽的,仙君落子可比一個郡守不知真假的冤情重要多了。
許文武吐完後就在旁邊聽著,聽著聽著就是一臉憤概,想要抨擊時弊,發表自己的見解。隻是才一張嘴,就又被衛淵用道術繩索綁住了嘴。
思索之後,衛淵問:“你父親那晚給了你什麼?”
許婉兒仔細回憶,說:“紙上都是些很瑣碎的紀錄,有郡內和臨郡十幾個縣的田畝戶口數據,大概有前後幾十年。有許多軍營兵丁糧草調動的紀錄,有商隊往來紀錄,有十幾本賬本,還有錢莊銀兩進出什麼的,看起來都很尋常。我也不明白這些是什麼意思,父親當時也沒跟我說,隻說讓我想辦法帶到瀾神宮去。”
衛淵聽了也沒什麼頭緒,這時許文武道術封嘴的時間過了,立刻迫不及徒地說:“這些紀錄看似雜亂無章,但是其中必然有聯係!我們隻要仔細分析,找到其中的規律,就能……”
衛淵抬手一指,繩索又將許文武的嘴給綁上。
說了一會自己的身世,許婉兒早就雙眼含淚。她忽然向衛淵一禮,說:“我的三個哥哥弟弟和兩個姐妹都死在那些人手裡,死得很淒慘。隻要恩公能夠還我父親清白,那小女子無以為報,隻能……隻能……”
“該出發了。”衛淵起身。
許婉兒哀怨地看了衛淵一眼。
衛淵沒有立刻上馬,而是找了塊平地,先在地上畫了一幅陣圖,然後在各個位置上擺放靈物,最後把一塊小小陣盤放在陣圖中央。他伸手向陣盤一指,陣盤中央就浮現一個身影,白須飄飄,頗有仙風道骨。
這幅陣圖名為濁世問仙法,是衛淵在術論所學,用於占卜某個特定行為的凶吉。正常來說占卜結果都很模糊,隻能大概辨彆吉凶。占卜準確程度則受施法者自身位格、靈物品質高低以及占卜事物影響。想要占卜的內容涉及位格越高,結果也越模糊。
這是很初級的問卜法,好處是簡單易用,對環境要求不苛刻,也不需要祭品。現在每逢大事先看風水,已經成了衛淵習慣,特彆是現在手上有仙君陣盤,占卜格外有利。
衛淵看到陣中仙人身影,知道陣法成了,於是在心中默念:“此去瀾神宮,我有何風險?”
衛淵特意把問卜局限在自己身上。許婉兒還好說,那許文武自異界而來,雖然不學無術,但身上氣運古怪,把他放進來還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默頌之後,衛淵持續輸入道力。那白須仙翁一直笑眯眯的,忽然笑臉轉成苦相,頭頂發黑,一隻鳥爪洞穿他的胸膛,全身則沾滿膿血,轉眼間化成一灘爛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