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現在終於明白,那人應該也發現了她能夠找出自己留下的印記,所以布下了這個陷阱。至於真正的印記,肯定藏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應該離這裡很遠。
巫女思索了一下,就依照來時的方向繼續向前飛。那人既然如此陰險,那麼很可能是把印記藏在了這個方向的更遠處。這樣自己找過來時先發現了這個假的印記,那麼多半會換個方向繼續尋找,就會錯過了真正的印記。
巫女偏要在這個方向上尋找。
她向遠方飛去,轉眼間消失。
半個時辰後,她又回到了原處。
剛剛她已經飛出去很遠,但都沒有發現印記的痕跡,不得不回到原點換個方向繼續尋找。但是連續幾次無果,最終不得不放棄。
完成了兩個時辰探索、回到本界的衛淵,此刻道基中有一堆小山一樣的土石。這都是他辛辛苦苦挖洞挖出來的,都給挪到了道基了。
土堆旁還多了一口大鼎,裡麵扣了個古鐘,不時傳出當當幾聲悶響。
有這麼一大堆冥土,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不少,所以衛淵沒敢放在玉山旁邊,而是擺在了千丈之外。
這一堆土石,大約有幾十萬斤。按照太初宮一兩仙銀一錢的價格,能值個幾千萬兩仙銀。看著這一大堆的土石,衛淵頓時感覺無比的富足,困擾自己多年的債務沒想到就此迎刃而解。
這一刻,衛淵覺得自己憑土為豪,可稱土豪。
不過衛淵知道這隻能是想想而已。就算冥土可以送到太初宮,這麼大的量,必然會讓價格直線下跌,到最後說不定是一兩仙銀一百斤,或許還會更低。那時他挖土就真的是力氣活了,隻能賺那點力工的錢。
冥土用途或許有限,但是永寂之力這種天地元氣的需求幾乎是無窮無儘。實在不行,它就是放在道基裡緩緩散溢,也能逐漸被轉化成萬裡河山的一部分,變成衛淵的修為。
眼下衛淵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於是他離開識海,叫來了大師姐和師父,然後小心翼翼地具現出一把蝴蝶短刃。
短刃一出,就向衛淵下半身斬去!
張生伸手一捉,就拿住了這把短刃,止住了這斷子絕孫的一刀。衛淵臉色難看,剛剛他明顯感覺到腿間有一道寒意,這短刃的目標再明確不過。
衛淵整理心情,說“這把刀是弟子從幽寒界的一名對手手中奪來。這刀桀驁不馴,但頗有神異,所以請老師和大師姐看看,能收則收,不能收回爐。”
張生神識一掃,道“這刀靈性十足,屬於溫養多年的法寶。隻是感覺靈性偏於一極,應該還有對應的另一把吧?”
衛淵趕緊道“老師目光如炬,這刀確實是一對,但是另一把跑了。”
張生點頭道“拆分後兩刀威力大減,價值也大減,下次再遇到,另一把刀對你的威脅應該不大了。不過這刀有穿梭幽冥之能,有些麻煩。我一會傳你一法,以仙劍離殤運使此法,可令此刃短時間內速度大減,可以從容對付。”
說到仙劍離殤,張生有意無意地瞪了衛淵一眼。衛淵心虛,趕緊低頭。好在張生也沒再說什麼。
其實仙劍離殤和仙劍憂愁,隻能說是境界不同,內在神韻本質還是一樣的。所以衛淵隻是天資不夠,卻不能說他不努力。
張生品評過,就把短刃遞給了紀流離。紀流離把玩片刻,忽然問“這刀的原主是母的吧?”
衛淵一怔,怎麼會突然問到這個上麵了?他點了點頭。巫女還是很明顯的,應該是母的。
紀流離又道“這刀的靈性中清晰刻印下了原主最後的一縷執念,要把你某個部分切碎剁爛。”
張生抬頭,平靜地看了衛淵一眼。衛淵冷汗立刻就下來了。
紀流離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現在有三個選擇。一是把此刃中的靈性記憶擦去,重新溫養。這麼做這把刀的靈性會大損,等於過去十幾年苦工白費。但你也相當於提前得到了一把有靈性的法寶,以這把短刃的品質,就是在法相真人中也不多見。”
“其二,就是想辦法收服它,讓它認主。好處是威力可以完全保留,壞處就是能不能認主全看天命。”
“第三,就是用它做魚餌。我可以把它這段時間的記憶抹除,然後再在裡麵刻印一個追蹤陣法。你回幽寒界後把它放出去,它就會自己飛回原主身邊,相當於給你指路。”
衛淵本來覺得第三個辦法最好,但轉念一想,這指路多半會指到某個幽巫的國度裡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他略一思索,就道“大師姐,能不能這樣,你抹除它這段的記憶,然後刻印一個強控陣法,隻要讓我有一時片刻的控製能力就行。我回幽寒界後把它放出來,讓它原地遊蕩,多半會把原主和另一把短刃吸引過來。到時我控製它突然出手,就算不能滅殺原主,也能把另一把短刃奪過來。”
“這個簡單,那我再加一個束縛陣法,讓雙刃一接觸就綁在一處,短時間內分離不得。這樣你倆一人控製一把,這對短刃就彆想動了。”
張生彈出一縷幽幽劍意,進入衛淵識海,道“我再給你一道離殤劍意,你就彆用自己那些,如此可策萬全。”
短刃在一旁聽了,忽然劇烈跳動,嗚嗚鳴叫,想要破空逃走!
但它現在握在紀流離手裡,紀流離一巴掌甩過去,它當即就不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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