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正色道:“這一次許家應該會有真君暗中出手。”
李治嘿嘿一笑,道:“這我不怕!還是你比較招人恨,真君就算暗中出手,也隻會招呼你。”
雙方約定好情報互通方式後,李治就率軍離開,他們早已換好裝束,遠遠繞向許家大軍後方。
寧州千秋城。
樞密院內,數十位氣息雄渾的身影環坐一堂,都注視著麵前的巨大沙盤。沙盤上是晉國北部的地形,最北方已是遼域。
上首一人緩道:“呂家似是認定仙祖重傷,拒絕歸還甘州三郡,反而頻頻增兵。若是不能速戰速決,恐會生變。”
“呂家已經在北境遭受重創,竟然還如此大膽?”
“呂家老鬼遠非仙祖敵手,此前占了三郡數年竟然還不知足!實有取死之道!”
上首之人雙手往下一壓,等安靜下來,道:“仙祖布局深遠,這些早在他意料之中。現著令許仲年全力進攻,無須顧忌,不用留手。若那衛淵識相,就保留青冥界域。若是不識抬舉,那就打碎了界石帶回來。囚牛真君會去西域坐鎮,本座則去北方督戰。嘿,已經很久沒和呂家那幾位老對手切磋了。”
有人道:“若是全無顧忌,恐怕太初宮會有動作。”
上首之人道:“不用擔心。太初宮北方山門岌岌可危,所有真君都要儘全力,方能保北方山門不失。這個時候來與我等較量,真不想要北方山門了嗎?”
眾人深以為然,有人就笑道:“太初宮狂妄慣了,總要栽次狠的!當年他們立下北方山門時深入萬裡,一心想著阻擋我們出路,可曾想過還有今日?”
“沒那本事,還想吃獨食,自是活該!現在他們擋在前麵,成方北遼眼中釘肉中刺,我們自可隨意行動,不管做什麼,他們都得受著!”
“哈哈,祖師身軀化成的寶土,要是丟了,豈不是大不孝?”
“等他們北方山門倒了,老子也要去撒泡尿,潤一潤太初宮先祖身軀所化的寶土!”
……
青冥界域已經開始全麵備戰,隻有鍛兵坊在全力運轉,其餘各種工作全停,所有人力都轉向戰事。
許家大軍行進路線上有一座衛城玄衛三,衛淵在這裡布置了一萬戰士,像對付巫族時一樣,全部隱藏在地下。
但現在界域軍隊裝備已全然不同,每名戰士都配有新式可換彈的火槍,並且備彈五發。此外老式被淘汰的火槍兩萬餘支也放在這裡。就算許家此次來犯大軍都是北方邊軍水準,不死上六七萬人休想能拿下玄衛三。
看著部隊進入玄衛三,衛淵忽然想,如果當初能有如今的火力配置,雲菲菲也就不會隕落了。
在玄衛三後方二十裡處是衛淵的預設決戰陣地。這裡地形平坦,雖然距離玄衛三近了些,但便於騎兵行動的誘惑,衛淵相信對手無法拒絕。
此時陣地上足有十餘萬人晝夜不休地勞作,一晝夜功夫就在這裡挖下了十餘道戰壕,彼此通連,密如蛛網。
許家大軍行動不快,三日後終於抵達界域,然後在此紮營。
第二日清晨時分,前軍一萬重騎連同五萬輕騎率先出動,殺入界域,正式拉開大戰帷幕。
騎兵中央,涵陽關鎮守許仲行看著周圍大軍,說:“好幾年沒有親自領軍打仗了。”
他身邊一員猛將也是感慨:“當初我和大哥跟巫族打得要死要活,我那次中了血咒,差點就死了。要不是大哥把我背回來,我老範也活不到今日。”
許仲行隱隱地歎一口氣,說:“重回故地,打的卻不是巫族。”
範東和道:“大哥說話小心些,中軍跟著的那幾個長老好像一直想找你錯漏。”
許仲行哼了一聲,道:“無非是看上了我練出的十萬精兵而已。”
範東和呸的一聲,道:“咱們練出的精兵,就憑他們也指揮得動?!我們當初和巫族血戰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們過來幫一手?眼看著捏軟柿子了,一個個的都跳出來了!特彆是那個老不死的許七瑞,一身法力臟成那副德性,不知道啥時候都要天劫臨頭了,上來就要三十對童男童女!這種人不死,真是老天無眼!”
許仲行歎道:“你也少說兩句吧。”
範東和悻悻地住了口,然後道:“老實說,我還是挺欣賞衛淵的,希望他這次彆犯渾,能讓青冥完整保留。要是青冥碎了,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
“他哪是肯委曲求全的人?”
“咱為什麼就要先打這邊呢?直接去甘州不行嗎?”
許仲行歎道:“這是仙祖執念,沒有辦法。”
說到這裡,兩人都沉默了。此時前軍突然起了一陣騷動,兩人就縱馬向前,來到隊伍前方,就看到路邊有一株古樹,樹上吊著十幾個人,都是許仲行派去勸降的使者。
看著一具具隨風飄蕩的屍體,許仲行平靜的說:“看來這一戰在所難免,走吧,我們去試試太初宮手段,希望焚海老道的徒子徒孫不會讓我失望。”
s:本月有不少大章,所以加更少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