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次短兵相接,六萬騎兵就折損近半,戰馬則是損失七成,看著零落殘兵,許仲行的心都在滴血!
衛淵此刻的心也在滴血,短短接戰,界域戰士就戰死五千有餘。這批戰士全都是融血境以上的精銳,道基更是折損了近百個!
所有傷亡中,超過三千竟是許仲行一人殺的,幾乎所有道基都是傷在他的手下。許仲行那式殺劍實在恐怖,幾乎無視防禦,無視護甲,就連氣運加持都防不住。讓衛淵白白損失了三千多道青色氣運。
要不是十幾萬祭品加入後貢獻了大量青氣,識海中氣運總數超過一萬五千道,衛淵都不知道這仗該怎麼打下去。
許仲行身邊忽然落下一把仙劍,仙劍本是青色,但現在透著些許紅光。
張生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此劍一落,許仲行生機立刻動搖,但還沒等第二把仙劍出現,就是一個閃現,已經強行脫出了劍陣鎖定,跳到圈外,然後反手一劍斬滅了落下的仙劍。
衛淵直覺果然是對的,這許仲行深通戰陣搏殺之道,極是棘手。他趨退如電,氣息若有還無,且能在有相無相之間轉換,強行擺脫鎖定。不想辦法限製住他的行動,自己的仙路黃昏,張生的劍陣根本打不中。
或許隻有焚海真人的漫天天火才能讓他逃無可逃,而紀流離的鎮魔九重塔則是這一類神通的克星。
張生伸指一彈緋夜誅仙劍,頗為無奈。
緋夜誅仙劍是真正的仙劍,本該執掌在仙人之手,斬殺法相理應如砍瓜切菜。然而張生四把仙劍道基和它都不是很相合,無論用哪一把,緋夜劍的威力連一成都發揮不出。執此劍在手,張生戰力還是會增強一些,但卻不足以滅殺許仲行。
就算張生已經晉階法相,相差兩境下對上許仲行也無勝算。畢竟許仲行也是不輸於張生多少的修道天才。
此時陣地前還有許多傷員和傷馬痛苦掙紮著。許仲行這才發現鐵絲網看似簡單,實則非常麻煩。它哪怕被轟成一段段,戰馬不小心踏上,或是馬腿沾到,就會被刺傷劃傷,很多時候直接就纏在馬腿上,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劃出大口子。
戰場上馬腿受傷,不能及時救治,基本上這戰馬就廢了。
騎兵身穿鋼靴,倒是不懼鐵絲網,可是地麵早在不斷轟炸下變成浮土,落馬後的騎兵深一腳淺一腳,行動遲緩,就成了一個個活靶。
衛淵根本不給許仲行喘息時間,向後方傳令,再次開始炮轟。而這一次法相隻剩下許仲行自己,攔截效率大幅減弱,衛淵則是趁勢命令將所有子彈全部換成了全裝藥的殺傷彈,幾輪炮擊下來許仲行的騎兵又是損失慘重。
許仲行不得不撤退,退到數裡外後炮擊就停了,看來這種奇怪武器的範圍就是陣前二裡。
玄衛三已經響起廝殺和轟鳴聲,許家步軍已經攻入了地下,雙方開始鏖戰。
後方中軍十五萬步卒已經陸陸續續進入戰場,看到許仲行所攜騎軍的慘烈,中軍處的幾名長老都是臉色難看。一名麵相瘦長的老者更是破口大罵:“廢物!打個烏合之眾打成這樣!這麼短的時間就損失三萬騎兵?就是三萬頭豬也殺不完吧?!”
其它兩位法相長老也都怒視許仲年,一人喝道:“家中對你信任,把三成軍力交到你手上,你就是這麼回報家族的?你也好意思自稱名將?!”
三位法相越看許仲年越是心生厭惡,且情緒來得非常莫名。
許仲行也是臉色鐵青,心情暴躁,甚至有些想要動手殺人。
他遽然而驚,察覺到了自己狀態不對。他畢竟也是罕見天才,身懷不少秘術,此時仔細審視自身,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業力竟已纏滿全身,就算天劫還沒臨頭,自己也會處於劫難重重的狀態,諸事皆會大不順。
如此濃重的業力,隻怕自己剛才殺的人中大部分都身有氣運,說不定裡麵還有大氣運在身之人。
許仲行壓下本能的瘋狂和躁動,強行冷靜,開始思考。業力並非無解,隻是它發生在青冥,所以在青冥內反應特彆強烈。離開青冥就會緩解一些,至少有喘息之機,可以尋找方式化解。
一想到此處,許仲行心中煩躁又湧了上來。
這種業力想要化解極為麻煩,且要付出巨大代價,恐怕以後相當長的時間裡許仲行都得事事小心,謹言慎行,修為更是絕無可能突破。
隻是這麼多的業力是怎麼來的?就算現在是氣運蓬勃的時代,想要遇到幾個有氣運的人也沒那麼容易,但在這青冥之中,怎會有這麼多人都有氣運?
斬殺這等氣運加身之人,業力反噬比殺普通人高出幾十幾百倍!且氣運帶來的業力更加難以消除,且會對消許仲行自身氣運。
許仲行此時手也在微微顫抖,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他已經不能輕易出手了,尤其不能再斬殺低階士卒和修士,萬一再殺到些有氣運的,自己怕是有可能當場隕落,且死得莫名其妙。
三位法相長老已經注意到了許仲行的異樣,莫名的有些控製不住情緒,心底的嫉妒、厭惡和新仇舊恨全都湧了上來,又開始出言譏諷:“怎麼,怕得手都在抖了?”
許仲行眼中殺氣一閃,眉心中射出三道無形無相的劍氣,輕輕在三位長老眉心處點了一下。
直到劍氣收回,三長老才反應過來,頓時冷汗滲出,又驚又怒。剛剛許仲行要是存心出手偷襲,三人已經是死屍了!
雖然同為許家法相,可是許家太大,三位長老和許仲行並不熟悉,也不對付。此刻才知許仲行一身修為居然如此可怕。
許仲行雙眼微眯,緩道:“現在我們身在青冥,周圍氣運不正常,大家都已經受到了影響。所以現在你們都把嘴給我管住了!逼急了我,我死不死不好說,你們三個一定走在我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