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李治帶來的五千輕騎也損折數百,傷一千。衛淵心中實在過意不去,就拉著李治來到一座庫房,命人從裡麵取出一箱胸甲,道:“李兄覺得此甲如何?”
李治拿起仔細看過,就讚道:“鋼質均勻,防禦出眾,不錯,是上等好甲,足可裝備我大趙精銳。”
“李兄萬裡來援,實在無以為報。你那邊界域也是初立,正是需要軍需的時候,此甲我送你五千套作為謝禮,如何?”李治吃了一驚,忙道:“這怎麼行!太貴重了!再說我們是兄弟,你有難愚兄怎可不來?收了你的東西,我不就成了施恩圖報了嗎?”
衛淵笑道:“老實說,那些民夫我有大用,本想按一兩仙銀一個跟你買的,不過後來覺得你應該更缺盔甲。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青冥發展得不錯,等你的鎮山界域也發展起來,我們才能守望相助。”
見衛淵說得誠懇,李治也就不再推辭,道:“那我就收下了!”
衛淵便命人搬出成箱的甲片,自然,小配件需要李治的工匠自行打造。
送走李治,衛淵就命人將抄回來的各類輜重入庫。隻是囚牛真君血液所化的肉塊有些難辦,這些肉一塊就有幾萬斤重,最後是鋤禾老道叫來了天生力大的蛇,才把這些肉塊全都搬到峰下。
這些肉內蘊天地精華,如何使用,衛淵還要和眾人細細商議。
唯一遺憾的是聽說許家本來準備了兩百萬石軍糧,但大部分都囤放在邊軍郡郡城裡。衛淵總得給晉王點麵子,表麵功夫還是要的,不能公然攻打郡城。
否則就憑城內那一萬十八線部隊外加一個文職法相,衛淵帶隻貓都能打下來。
此時玉山中潭水翻湧,但最終沒能再出第三個法相,醞釀半天,再無其它魂魄轉生,於是從池水中走出百餘位道基戰士。
千秋城樞密院,許仲行跪在大殿正中,周圍高椅上坐著數十人,都居高臨下俯視著下方的許仲行。
高坐在居中上首之人緩道:“三十萬人,全軍覆沒,一點戰果都沒有。許仲行,你就是這麼帶兵的?”
許仲行抬頭,毫不畏懼的對上了上首之人的視線,沉聲道:“士卒有效死之意,奈何上位之士卻無搏命之心!”
“此話怎講?”
許仲行道:“我知道這話我不應該說,但我若不說,上對不起坐鎮負傷的囚牛真君,下對不起幾萬血戰到死的兄弟!此次和我一同出戰的幾位長老,有一人見局勢不利,不戰而逃,就此再也沒有回來。此外還有兩位隻知明哲保身,麵對孱弱之敵久戰不下。戰局崩壞,此三人當是首罪!”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頓時就有人破口大罵,也有人開始拿許仲行身份血脈作文章。
此次和許仲行一同出戰的總共就是四位長老,一人戰死,其餘三個被許仲行罵了個遍。在座的也大多是長老,和那三位身份相當,大家晉身之階也是一樣,都是以形同監軍的角色參與大戰,撈取資曆軍功。
這些長老都是出身高貴,血脈離仙祖很近。而許仲行這一類出身不怎麼行的,就要在前線軍中摸爬滾打,一路積功慢慢升上來。
日常主將見到監軍,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大氣都不敢亂喘。幾曾有人公然在樞密院大殿中公然指責監軍長老怕死?
上首之人沉默片刻,方道:“具體情形如何,本座會詢問過囚牛真君後再議。在此期間,先將許仲行打入玄冰絕獄,等候發落。”
許仲行猛地抬頭,眼光閃過怒色,但最終還是平靜下來,任由人將自己帶了下去。
玄冰絕獄深處地下,乃是許家關押重刑犯的三處絕獄之一。被關入這裡,往往意味著離死不遠。
幾名守衛押著許仲行一路向下,一口氣走了幾百丈,才將他推入一間玄冰築成的囚室。
此時為首獄卒忽然遞給許仲行一個藥瓶,說:“這是大人給你的玄黃福德丹。大人說,此地至陰至寒,正適合鎮壓業力。你服下此丹之後靜修一月就能化去少許業力,那時業力就能暫時封鎮,不至於立刻爆發。但想要根除,會很難。”
許仲行又是意外又是感激,接過丹藥,說:“替我謝過大人!”
“大人還說,你那殺生劍已經解封,日後要少用。”
甘州,天銀郡郡城。
郡守府花園內,一個男人正站在池邊喂魚。郡守恭恭敬敬的站在旁邊。這是郡守的家,他倒站得像個下人。
此時郡守飛快的將青冥之戰經過說了一遍,然後道:“經過就是這樣。”
男人拿了些魚食,撒在池中,頓時浮上來一片魚在不斷爭搶。那些魚一條條灰黑青白,都是些普通魚,沒一條色彩絢爛。
男人看著池中的魚,道:“隻有這些看起來普通的魚命才硬,無論什麼樣的環境都能活下去,老祖就是喜歡它們這一點。”
男人把魚食放到一邊,看看天色,道:“現在許家的使者應該已經到城外了。”
郡守問:“大人,這次跟他們怎麼談?以前議定的章程是不是要換一換了,要點更好的條件?”
男人微微一笑,道:“不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