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妃鼓著嘴,氣道:“淘氣貓打碎了我最喜愛的花瓶,要不教訓,以後還不知道多少寶貝遭殃!”晉王哈哈一笑,道:“一個花瓶而已!回頭把孤書房裡那個給你搬過來!”
兩人閒聊幾句,晉王就離開春華殿,自回禦書房去了。
返回禦書房後,晉王對旁邊侍立的劉全功道:“都說衛淵是外戚,今日一看,才知他和外戚毫無關係。劉全功道:“如此不結黨的孤臣,好啊!”
晉王歎了口氣,緩道:“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以後也不會有衛淵了。”“就這樣憑由國運消耗嗎?”劉全功問了一句。
晉王自嘲的道:“不然還能怎樣?那些神仙,哪位是孤能說得上話的?”甘州。
一座風景絕美的小湖邊,一位少年正在垂釣。他忽然轉頭,向著西方望去。這時一位須發皆蒼的老者匆匆而來,行禮道:“家主問,可要乾預?”
少年雙眉一挑,殺氣驟起,但又徐徐降落,道:“許老鬼都能忍著不動手,我們也不動。”太初宮,天青殿。
玄月真君雙眼忽開,伸手探入麵前虛空,然後慢慢拖出一朵蒼火。火焰隻有小小一團,玄月真君卻顯得十分吃力,須眉都在顫抖。
他五指一一合攏,將蒼火握於手中,大殿內忽然有萬千世界、滄海桑田變幻,整個天青殿積蓄千年的氣運如洪流般投入玄月真君手中。
終於那點蒼火被玄月真君握滅,天青殿卻轟然倒塌!
玄月真君灰頭土臉的從碎石堆中鑽出,好在此時大殿中連一個弟子都沒有,要不然說不定會有死傷。
天地之間,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如此猖狂,馮某卻是看不下去!”
隨即一道劍光自劍宮升起,由東而西,瞬間跨越數百萬裡,斬向空中天眼!
天穹中又探下一隻巨爪,一把握住劍光,然後和劍光一同湮滅。隨即一個沙啞、奇異的聲音道:“看不下去,可來西方找我。”
天穹之上,人域之外,多個恐怖氣息徐徐蘇醒,望向人域大湯天空,除了那一道劍光之外,再無動靜。
曉家祖宅,曉漁一劍斬滅了身上莫名燃起的蒼火。在這祖地中,他得仙祖垂視,一劍之威足以力壓法相。曉漁迅速吞下丹藥,衝出房間,正要向西方飛去,就見曉年立在麵前,攔住去路。
“我………”
曉漁還沒說完,曉年即道:“已經晚了。”曉漁呆呆立在原地,手中仙劍掉落。
寶家,秘地。
一座百丈大殿中,兩側高台上擺放著整整十二個座位,此時大半座位上都坐著人,每個人身周不時有異景顯現。他們氣息交織,居高臨下俯視著殿中央跪著的一人,大殿中彌漫著恐怖的威壓。
正中高座上似是空無一人,但又有一點深邃高遠的氣息在。
寶芸伏在大殿正中,道:“懇請仙祖出手庇佑一二,我願從此聽從家中安排!”寶座上久久沒有聲音。
旁邊高台上一人忽然道:“淨土的古佛說,若你願承不動如來法相,可替你擔了這段因果。“這”寶芸身軀微微顫抖。
此時此言,自有深意。如若她答應了,就等如是棄了太初宮,棄了寶家,也棄了父母兄弟。這要她如何能夠抉擇?一息,二息,三息
大殿中死一般的寂靜。
中央寶座上響起一聲歎息,道:“已經晚了。”晚了?寶芸茫然抬頭。
那聲音道:“其實你還沒進來時,就已經晚了。”
兩側眾多真君似是早已知道結果,並無意外,也無動容。衛淵其興也速,其亡也速。
既然有了今日,那他就不過是眾多提前隕落的天才之一。這樣的人有太多太多,很快就會被遺忘。
青冥,崔聿頹然倒地,蒼火不斷從他身體裡湧出,好在新得的天地饋贈讓身體有了旺盛生機,不停的與蒼火對抗,沒有立刻死去。
此時衛淵從空中墜落,忽然落入一人懷中。這種感覺竟是如此熟悉。
他勉強轉頭,就看到了張生的臉。此時衛淵意識漸漸模糊,但心中一鬆。師父到現在仍然活著,那就是自己的布置沒有白費。
能死在師父懷裡,這個結局似也不錯。
衛淵慢慢閉上雙眼,一般話本到了這裡,就該結束了。
然而下一刻,衛淵就看到張生拿出一塊玉佩,放在自己胸口
啪的一聲,玉佩破碎,衛淵本已虛化消散的身體重新出現,而滿身的蒼火大半都到了張生身上!
張生將衛淵放在地上,似乎對滿身的蒼火一無所覺,淡道:“就算天意已定,但為師不服,定是要再比劃一下的。”張生帶著滿身蒼火,一飛衝天,然後揮出一道接地連天的劍光,驚豔了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