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那人狠狠踩住,還碾了幾下,衛淵並未覺得受了羞辱,隻是有些羞恥。
見衛淵無動於衷,一把淡藍色仙劍貼著衛淵的臉插入地麵,劍氣切掉了衛淵的幾根頭發。
衛淵並無害怕,隻是道:“我們要不先好好談談?”
“手下敗將,有什麼好談的。”
衛淵想要回頭,但是踩在身上那隻腳又加了幾分力,把他壓在地上,警告道:“不許回頭!”
衛淵道:“你不是許家的人。”
那人道:“我是不是許家的人有什麼關係?再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我還真就是!”
“不可能,許家家傳劍法比你強多了。”
那人呼吸急促了些,寒聲道:“你既然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仙劍拔起,向衛淵後心刺下。這一劍毫無困難地刺入衛淵後背,但在觸及肋骨時及時刹停。
然而就在此時,衛淵身體忽然扁了一半,然後貼地橫移,讓開了仙劍,然後瞬間彈起!
立在衛淵身後的是一個白衣女子,劍眉鳳目,眼角處有三點閃爍的星痕,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就沒有多餘飾物。她顯然沒料到衛淵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脫身,震驚之際,就見衛淵合身撞了上來!
這一撞,如大地移位,不周山傾。
雙方距離太近,女子不及出劍,頭頂忽然出現一位持劍仙子,劍上垂下無數藍色絲絛,落在她的身上,將她帶的向後移動,沒有絲毫人間煙火氣,衛淵全力一撞,居然碰不到她!
然而,就在此時,一尊高大武士和一個文士麵無表情的出現,並肩而立,化為了一堵牆。
她狠狠地撞在了牆上,然後就看到衛淵高大身軀如山飛來!
整個主峰仿佛都動了動。
武士和文士悄悄地消失,正如他們悄悄地來,來去之時不帶走一片雲彩。
空中的持劍仙子忽明忽暗,手好像都在抖。
衛淵扶著女子,讓她慢慢在椅中坐下,微笑道:“您請坐,先消消氣。”
女子死死咬著下唇,顰著眉,抬眼看了一眼衛淵。這一瞬間,竟是美得讓人想要畫下來。
她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一隻手緊緊抓著衛淵衣袖。若是不拉住,她怕是就要彎倒在椅子裡。她的法相都差點潰散,可見這一撞有多重。
衛淵在她麵前坐定,端起茶碗輕啜一口,然後等著她恢複。
女子慢慢挺直身體,但才挺了一半又是一晃,不得不放緩動作,又過了片刻才回過氣來,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卑鄙!”
衛淵微微一笑,道:“都說了生死之戰,輸的肯定是你。都生死之戰了,自然什麼手段都可以用。”
“是嗎?我剛才就不應該手軟,就該一劍斬了你!”
“你一開始偷襲,好像手段也不怎麼光彩吧?”
女人此時稍微恢複了些,恢複了清冷,道:“我隻是想看看,你既然口出狂言,那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我怎麼口出狂言了?”
“你不是說過,許家法相,都是垃圾嗎?”
衛淵點頭:“這話是我說的,但你又不是許家的人,跟你有何關係?”
“我不是為他們出頭,隻是想看看說這種話的家夥究竟有多大本事,敢視天下法相為無物。”
衛淵正要辯解,她就道:“不用解釋,你看不上許家,跟看不上天下法相其實就是一回事。”
衛淵歎一口氣,說:“那你現在也算試過我的本事了,就此作罷,如何?”
她冷道:“你不過是利用我的仁心偷了一局而已。你真以為自己是我的對手?”
衛淵淡道:“你既然覺得自己這麼厲害,有本事就不用劍,肉搏,我讓你一隻手。”
她被氣得呼吸又急促起來,胸脯起伏,下意識地又要咬下唇,不過勉強控製住了自己,儘可能雲淡風輕地道:“我輩劍士,以劍立身,劍在人在,劍亡人亡!怎麼可能棄劍?”
衛淵嗤的一聲譏笑,道:“說這麼多,還不是離了劍就不會打架了?還是那句話,有本事就肉搏,再讓你一條腿。沒本事趕緊走,以後彆在我麵前出現!”
女人怒火上湧,騰地起身,道:“我是劍修!”
她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咬了咬牙,道:“用劍之道,在於純,在於極!我肉身再弱,殺你已經足夠。”
“有本事肉搏。”
“我讓你三劍……”
“有本事肉搏。”
“我要是輸了,就送你……”
“有本事肉搏。”
接下來不管她說什麼,衛淵就是重複這一句話,而且特彆淡定,慢慢喝茶,慢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