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新的一日到來。
衛淵苦戰後依然落敗,法相無敵的夢想就此破滅。元妃雖然隻是慘勝,此刻全身乏力,但畢竟還是勝了,於是有了打掃戰場的特權。
但勝負隻在一線之間,衛淵覺得敗因就是那杯酒。
現在總算可以好好說話了,隻是衛淵看著元妃撫著小腹的手,總有些心驚膽戰。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元妃慢慢撐起身體,取來衣服穿上。
衣服穿整齊後,她居然有種聖潔凜然的氣質,似乎靠近一點都是褻瀆,與剛才判若兩人。
“孩子出生之時,有氣運化龍飛升,這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也攔不住消息的傳播。後宮之中,我也不是一手遮天,大王現在也很少會在宮中。”
元妃仿佛在說著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但是衛淵卻是聽得一身冷汗。
熟讀史書的他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這個孩子很可能莫名其妙地夭折,根本活不到會說話的那一天!
元妃又道:“我這一係人馬中沒有禦景坐鎮,這就是最大的危機。父王那邊並不是總能依靠,畢竟兩國有彆。說不定在某個時間,他會認為這個孩子死了對他更有利。不,不是某個時刻!他絕不會容忍鄰國出現一個龍氣加身的國君。”
說著說著,元妃臉上顯出驚慌:“最想殺他的,是父王!”
“我能做什麼?”
元妃驚慌一閃而逝,又恢複鎮定,道:“你能做的多了。馬上又是新年,你也該到進京的時候了。到時你隻要乖乖聽話,孩子就不會有事。”
衛淵總覺得這乖乖聽話,怎麼聽怎麼彆扭。而且自己聽不聽話,又關孩子什麼事?
再者說,衛淵完全對那孩子無感,甚至覺得生活軌跡一下子被打亂了,要是沒有這孩子,想必會簡單不少。
但是元妃的威脅之意他是聽明白了,隻能苦笑。
元妃道:“你現在的實力,和上次進京時又不一樣。此次進京麵聖,正是結黨的好時機,到時我會給你一份結交名單。”
“好。”此事對衛淵自己也是有利,自然答應下來。
“實力不足,龍氣反而易招殺身之禍。可能現在除了你我和大王之外,所有人都在盼著他死。所以你得主動出擊。”
衛淵雖然奇怪為何晉王也不希望這個孩子死,但這種事元妃不說他也就當不知道。畢竟他是真不想知道,也不想參與。
正事說完,元妃微微一笑道:“聽說你想去寶家?”
“這你也知道?”此事其實知道的人很少,衛淵也沒有公開說過。
“你這青冥,早就跟篩子一樣了。大王知道多少我自然就知道多少。我們知道多少,其他人也就知道多少。”
衛淵頓時一陣頭痛。
“你不打算清理一下青冥嗎?把那些眼線都拔出來?”
衛淵搖頭:“這樣會牽連無辜,史上但凡清洗,洗掉的都是忠臣居多。再說他們想看就看讓他們知道又能怎樣?先為我之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隻要我不偷懶不自大,就沒人贏得了我。”
元妃忽然湊了上來,堵住了他的嘴,許久才放開,道:“有點……愛上你了。”
衛淵又是一陣頭痛。
元妃嘴角微微上翹,有些莫名的東西在裡麵,然後道:“寶芸啊,雖然沒見過,但是聽說過她。”
“你怎麼會聽說過她?”
“查過。”
衛淵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簡要說了前次的經過和當下的困境,雖然在這個時候說這個有些古怪。
元妃略一思索,道:“此事原本很好解決,可是卻偏偏弄得如此複雜糾結,讓我猜猜,應該還有一個人,讓你無法直接去提親吧?”
衛淵大驚,忙道:“沒有!”
元妃靠了上來,審視著衛淵的眼睛,慢慢地說:“你現在有把柄在我手裡了。”
說話之間,她的手一緊,衛淵立刻倒吸一口涼氣。
“你最好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了?有孩子了嗎?她知道我嗎?幾天見一次?……”元妃一口氣拋出好幾個問題。
衛淵沉默不語,漸漸皺眉。
元妃哼了一聲,嘟起了嘴,道:“還是個不能問的!行,不問就不問,我要的不多,你要實在不想給也行,到時若小因果轉世輪回去了,你休來怪我!”
衛淵無奈,道:“你想要什麼,我難道還能不給?”
“你現在才剛剛法相,就已經給我臉色看了。這要是未來晉升禦景,我怕是連你的大門都邁不進去了,還得看你門房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