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剛兩位長老詢問和思索的時間裡,凡人們已經迅速完善了兩個方案。
衛淵就道:“城市當以青冥律法為主,城市內可自訂律法細則,但不得與青冥現有律法衝突。除此之外,世家子弟如有特權,隻能在城市內行使,離開城市就與其他人一樣。另外城中可設城防軍,每萬人可有百名城防軍。”
這權限基本上就是邊塞軍城的標配,比世家在自家祖地內的權限略小。
衛淵又道:“部隊在界域內不得隨意調動,隻能屯駐於指定營地。此外戰時如我有征召,必須服從軍令。不過若被征調,那麼大戰中所有的傷損事後我都會補齊。”
趙浮生已經安靜了半天,此時覺得自己必須得說點什麼了,要不然真顯得自己不學無術。
他思索了一下,就道:“大戰中聽你征召?怎知你不是拿寶家的兵馬充當炮灰?為何不能由寶家將領自行指揮?”
衛淵道:“部隊如何布置,要視當時戰局而定。該放一線就放一線,該斷後就斷後。至於將領自行指揮,斷無可能。大戰之時首要是統一指揮,最忌令出多門。趙公子大概打得仗少,以後多經曆點戰局就好了。”
趙浮生大怒,卻不知該如何反駁。東海遼闊,戰鬥多是海戰,趙浮生則主要是與敵對高修鬥法血戰,確實沒有指揮過大規模的陸上戰爭。
兩位長老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個眼色。
如果把城和軍結合在一起,那就等於是在西域建了個飛地。隻是這樣一來,寶家的手就伸得實在是有點長了,此事重大,還需要和其他長老商議。
端茶長老就道:“衛淵小友構想確實出人意料,老夫需得斟酌一二。如果無事,可先在家中居住幾日,觀潮港勝景頗多,不妨走走看看。”
衛淵道:“近期青冥恐怕會有大戰,兩位長老不妨等大戰結束,先看看結果再做定奪。隻不過那時價格或許會抬高一些。”
“老夫曉得了。”
離開會客堂,就有寶家修士帶衛淵去所居的客院。這一次寶家給衛淵安排的是最頂級的客院,前後五進,主樓三層,且一麵臨崖,可憑崖望海,風景絕佳。
一進院子,衛淵耳邊就響起寶滿山的聲音:“到這邊來。”
衛淵依言來到崖邊,就看到寶滿山和一位老者正在對弈。寶滿山眼睛仍然盯著棋盤,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衛淵就在棋局邊坐定觀看,但他弈棋之道隻是粗通皮毛,根本看不太懂。但為了防止與寶滿山對弈這位長老考校,衛淵心神一動,這一對局就在萬裡河山中具現。
隨後三株仙植作為節點啟動,帶動幾千名凡人神識開始飛速運轉,推演著每一種可能的下法步驟,每一個刹那就能推衍出成千上萬種著法。
此時對麵老人下了一手,寶滿山略一思索,應了一子衛淵就是微微皺眉。
寶滿山下這一子並不在凡人推衍的方案中。然後凡人們按寶滿山新下一手重新推演後,得出結論是他八成要輸。
衛淵神色變動雖然輕微,但兩位長老瞬間都有覺察到了。寶滿山略有詫異,道:“你還懂下棋?”
“隻會一點點皮毛。”衛淵實話實說。
此時老者又下一手,寶滿山眼見敗局已定,忽然對衛淵道:“你來替我下,讓七長老看看你的棋藝。”
對麵長老知道這是寶滿山的老伎倆了,他不隻一次靠這手段逃脫輸棋結局。長老也不以為意,反正勝局已定,正好順便考校一下衛淵的棋藝。
不料衛淵一子落下,長老和寶滿山都是十分詫異,這一子簡直是應得不知所雲。
寶滿山下意識地就道:“簡直是胡下!”
但長老細看後,發現這一子也不能置之不理,於是隨手應了一子。
衛淵思索片刻,又下了古怪一手。長老閱譜多年,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著法,頓時有些詫異。寶滿山也看得連連搖頭。
轉眼間十餘手過去,老者越下越慢。衛淵也不輕鬆,此時連陰陽都動了,所有仙植全部啟用,且有兩萬餘人在研究這盤棋,然後給出應對。
再過幾手,衛淵看似一通胡下,居然把局麵慢慢地扳了回來!再落數子,老者哼了一聲,臉色鐵青,不得不投子認輸。
他重重哼了一聲,大袖一拂,重開了一局,道:“看不出小友棋力如此高明。老夫自問於奕道上還有些造詣,來來來,你我重開一局,這次好好來過!”
按照規矩,衛淵作為小輩,應該先行落子。衛淵就拈起一子,按照凡人們給出的方案,一子下在了三三上。
七長老哼了一聲,頓時臉色不悅。這衛淵簡直就是在胡下,以他上一局展現出的棋力,斷無可能沒有背過譜。下這一手,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
七長老棋力冠絕整個寶家,當下重重一子落下,打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本章完